春生自打出水池子以来,从未挨过揍,眼睛登时就红了,与花羡鱼扭打起来。
花羡鱼怀里的纸鹤眼见着要出人命,扇着翅膀飞进凌华殿。
风临渊的身影出现在药圃外时,不肯吃半点亏的花羡鱼,嗷呜一口,咬住春生的肩膀。春生喉中呜咽一声,揪住她的后颈。
风临渊眉头微皱,扬袖挥出,一道白光将花羡鱼身上的春生掀飞出去。
春生砸在地上,看清风临渊阴沉的面容,吓得脸色泛白,灰头土脸地爬起来跪好:“君上。”
花羡鱼呸呸吐掉嘴里的草屑,也昏头转向地从地上爬起,还没站稳,就被人拎起。
耳畔的风声呼呼而过,花羡鱼的身子是腾空的,眨眼间就出现在自己的卧寝内,凌空飞起,落在睡榻上。
花羡鱼撑着手肘爬起,眯着眼睛,好一会儿混乱的视线才渐渐清晰。
床畔立着一道白色的人影,影子的主人面如寒玉,浅褐色的眼眸堆满怒意,这怒火下一秒就会烧到花羡鱼的身上。
花羡鱼决定恶人先告状:“是他先打我的,他还摸我。”
“摸你哪里了?”风临渊狭长的双目淬着凛冽的杀意,周遭无端涌着阴风,吹得帘子哗啦响。
花羡鱼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改口:“摸我脑袋了。”
摸别的地方,春生的手不想要了,她也别想好过。
“哎哟,我头晕,肯定是撞坏了。”花羡鱼扶着脑袋,身子一软,倒在床上。
晕是晕的,没那么严重,花羡鱼这个死不吃亏的性子,春生没在她手上占到半点便宜。她闭着双目,哼哼唧唧装虚弱,企图蒙混过关。
风临渊在床畔坐下,目光落在她的面颊上。她脸上灰扑扑的,额间确有一片青紫,是扭打时磕上的。
冰凉的指尖按上那擦伤之处,稍微用了点力道,压一压,指下的身子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疼不疼?”
“疼疼疼。”花羡鱼可怜巴巴地敛起双目。
风临渊手中托着个小小的瓷罐,指尖在罐中挖出琥珀色的药膏,涂抹在她额头的伤处,再揉一揉,便有尖锐的疼痛在淡淡的药香中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