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悦撇嘴道“人家就欺负你了怎么滴?咬一口就跑,你追是不追?咱们连骑兵都没有,人家往大漠戈壁里一躲,三月俩月的光饿也饿死你的十万大军了,你大宋军队再能打有什么用?还借他几个胆子,人家想攻就攻想跑就跑,你能耐人家何呀,真想把党项灭族,除非集举国之兵马,四面埋伏层层逼近,横穿大漠去干他,姑且不说咱们的将士受不受得了他们那边的气候,你当辽国全国都跟他们那个睡皇帝似的缺心眼,干看着么?”
“这……我还是不信,哪有帮着吐蕃打党项的道理,你就是胡说八道,今年吐蕃人还入寇了呢,气的我爹都想请命出征去干他们,那才是咱大宋的敌人。”
孙悦耸了耸肩,不说了。
所谓固有思维,本就不可能因为孙悦的三言两语而改变,对此时的宋人来说,帮着吐蕃打党项,就跟在二十一世纪说帮着阿三打巴铁一样可笑,毕竟党项人自唐朝一来一直都是乖宝宝,是汉人的好朋友好伙伴,而吐蕃跟汉民族是几百年的世仇,这个仇甚至比契丹还要浓烈几分,现在吐蕃弱了,乱了,一盘散沙了,自然要趁他病要他命,忙着统一天下腾不出手,自然就要支持党项小弟帮着揍他,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这不是赵匡胤蠢,也不是大宋的文武百官们缺心眼,这只是他们的历史局限性而已。若孙悦不是先知,可以通过结果反推过程,他也不可能想到党项有一天会成为死敌。
他能说服谁?他谁也说服不了,所以有时候,先知,真的是一件特别无奈的事情,众人皆醉我独醒,良言全做疯癫语。
不过党项变成心腹大患少说还有二十年的时间,走一步看一步吧。
却听身后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道:“有意思,党项比吐蕃更可怕?惊世骇俗,却似乎有几分道理,说下去,我听听。”
孙悦回头,逆着光,一片璀璨的金黄之下,一个标枪般笔直的倩影,英姿飒爽。
“慕容嫣?”
院子里,孙悦全家人都在有模有样的打着刘太医传给他的养生操。
本来这招只是刘太医传给他一个人练的,结果听说能补肾壮阳,老曹也颠颠的跑过来了,明明他应该是要去朗州出差的,结果非得学完了再走,以至于愣是耽误了好几天。
老曹过来了,老方没两天也就跟着过来了,孙春明明明正是身体倍棒的时候,莫名其妙的也跑过来凑热闹,甚至后来连陪月子的吕蒙正也要过来一块练,让孙悦一顿连环腿给踹走了。
开什么玩笑,曹婉现在的情况起码小半年都没法做那个事情,他补肾水是打算干啥?
呵呵,男人,一切强身健体的目的都是为了补肾壮阳。
一声马鸣之声响在了他院子门口,孙悦抬眼一看,一匹特别帅气的高头大马上,韩崇训骚包的穿着大红袍子,头上还带了一朵花,脚踩着一尘不染的青靴,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货居然骑马进他内院来了?你丫这是骚坏了呀,我特么要不是打不过你,早就一扁担给你削下来了。
“悦哥儿,我新弄来一块好玉,羊脂白的,听说你喜欢这个颜色,就给你送来了,咋样,够意思吧。”
随意撇嘴道:“真的啊,太谢谢你了,一点都看不出来你是特意过来显摆你的新坐骑的。”
韩崇训哈哈大笑,也不恼,没皮没脸地道:“咋样,卷毛赤兔马,日行八百里小意思,你看看这鼻子,再看看这眼睛,你就说带劲不带劲吧,哈哈哈哈哈。”
说着,韩崇训低下头,照着那大马脸狠狠的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