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殷感觉自己手臂上的那块肉已经快背楚夭咬掉。

初始还觉得疼痛，时间长了，那痛也跟着变得麻木了。

地上铺着的白色毛毯已经染上一滩暗红色的血渍。

陆殷摸了一下楚夭的额头，细密的汗珠顺着她的鬓角滑落到下巴，然后融入她靠着的沙发垫，原本白里透红的小脸活像受了什么恶毒的刑罚，惨白一片。

若不是身边还有人，楚夭觉得自己早就疼得昏迷过去，大概是牙齿用的力道太大，牙根都有种松落的感觉，唇齿间木木的。

“楚夭？”陆殷轻轻喊了一声，“这次的恩，你要怎么回报？”

她想笑，却发现自己疼得连勾动嘴角的力气也没有，也不知道先前疼到什么地步才能这么狠狠的咬住陆殷的手臂。

“表面看着不吭不哈的，原来你心里这么恨我。”陆殷戏谑的说道，顺势在她脸颊一侧轻轻蹭了一下。

只是不管他如何言语，楚夭都没有回应，至多颤抖着长长的睫毛，从眼缝间泄出她此时的心理活动。

耳边已经能听到救护车悠扬的鸣笛声。

楚夭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与之一起放松的还有她始终施加在陆殷手臂上的力道，她唇齿一松，陆殷立马收回，看着自己小臂上齿痕深深的牙印，神色来回变换。

陆殷从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但凡换一个人，他都恨不得让别人以命相抵，只是当对象变成楚夭，那种愤怒好像也跟着消减，甚至还有种淡淡的心疼萦绕在心间。

看来楚夭的这顿饭没有吃坏他的肚子反而吃坏了他的脑子。

楚夭看着他血迹斑斑的手臂，之前被他算计的愤怒好像都跟着烟消云散，就连那种翻江倒海的疼也没了，楚夭想坐起来却手脚发软，徒劳的在沙发上挣扎了一下没起来，只能微微抬头向陆殷道歉，“对不起。”

陆殷看了一眼还在淌血的伤口，吊儿郎当的笑道，“把我伤成这样，你觉得道歉有用吗，你最好赶紧好起来。”

“那你想要怎么样？”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我帮了你，你自然也要回报我，至于需要你怎么做，我目前还没有想好，先记着吧。”

他说话时微微仰着头，似乎还在维持他仅剩的高傲，楚夭神色莫名的笑了，他说这句话时的表情，让她想起了上个世界里的梁琛，似乎连大世界的剧情都在帮着他们将关系变得割舍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