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可真是个人精,他一猜就能想到余昔来江海必然会跟我私下见面。我故作惊诧地说:“没有啊,她回滨河了,你找她干吗。”
韩博深冷笑了一声说:“得了,别装了,你们肯定在一起。你替我转告余昔,我想见她一面,当面谈点事。如果她不肯见我,一定会后悔的。”
好狂的口气,韩博深这家伙说话永远都是吊歪歪的,我冷冷地说:“怎么,你这算是威胁吗?我告诉你,收起你教父那套嘴脸,否则你也一定会后悔。”
韩博深口气稍微软了一点,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她应该跟我面谈一次,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她当面讲,这件事对她个人非常关键。”
我严厉地说:“够了,我不是信使,不喜欢替人带话,你要跟她谈可以自己去找她,这跟我没关系。”
韩博深马上转了口风,说道:“那我和你当面谈也行,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面谈。”
这厮这回是真的乱了阵脚,否则不会把姿态放得这么低。我懒洋洋地回答说:“我很忙,另外也不想跟你谈,你还是去当你的教父吧。”
韩博深突然问道:“李红是不是真的离开江海了?”
狗日的还惦记着李红,提起这件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怒不可遏地咆哮道:“滚!”
我笑着说:“你到底跟郑厨子谈了些什么,初次见面居然能把这样一个二皮脸说哭了,我可真是佩服你。”
余昔乐不可支地说:“其实人家郑大厨感情世界很丰富的,内心可比你干净多了。今晚他给我说了他的感情史,我才发现,原来男人也是那么向往爱情。”
这土顽厨子从小就滥情,骚得厉害,是个美女就爱,他懂个屁的爱情。我嘿嘿地笑了笑说:“你上当啦,这货不是向往爱情,是向往骚情,他的鬼话你可千万别相信,不要被他表面的憨厚欺骗了。”
余昔撇撇嘴巴,不屑地说:“反正我就觉得他比你好,至少人家敢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可你呢,表面上给人感觉很横,其实内心是个胆小鬼。”
哎,这女人对我不敢跟她父亲提亲还是耿耿于怀,我苦笑了一声,一边发动车一边说:“得,我是胆小鬼,我卑鄙无耻下流行了吧。哎,谁如果告诉我,女人是讲道理的动物,我非要跟他们理论理论。”
“哼!”余昔气鼓鼓地说:“本来就是,我可一点没有冤枉你。”
我不再跟她辩论,眼睛盯着前方专心开车。车子快开到红楼的时候,余昔接到一个电话。她看了看来电显示,皱紧了眉头,捏着手机却迟迟没有按接听键。
我好奇地问道:“谁的电话,为什么不接啊。”
余昔沉吟片刻说:“韩博深打来的,他今天给我打过几次电话了,我知道他想干什么,所以一只都没有接。”
余昔来省纪委任职并到江海参加反腐打黑动员大会的事韩博深必然已经知道了,而且今天会议上我在余昔的指引下说的那番话必然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一定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因此急于要见余昔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