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乐乐看向陈伯升,“是这样吗?陈局长。”
安娜是他的晚辈,对于她这样的问话,陈伯升心里很是不悦,面上却不得不点头。
“既然警察局是错误的一方,那么,陈局长,看在你和家父的交情上,我就不追究了,一人十个大洋的精神补偿,这事就算了了。”刘乐乐慢悠悠地说道。
这次,别说警察局的人瞪大了眼睛,就是黄大龙等人也惊奇地看着依旧笑眯眯的刘乐乐,原来这位才是狠的啊。
认真算一下,他们将人抓到警察局,加起来还没有两个小时,一人十个大洋,二十多个人,不就要两百多个大洋吗?
陈伯升看着安娜,“你说什么?”仿佛自己听错了一般。
“陈局长,你若是不愿意的话,我就只好走法律程序了,提醒你一句,要真那样的话,最后恐怕不就是几百个大洋能解决的了。”刘乐乐收起笑容,十分认真地说道。
“你。”
陈伯升深吸一口气,虽然作为警察局长,捞钱很快,如果他的钱没有被偷的话,这点大洋他还真不放在眼里,“安娜,你父亲就是这么教你做生意的吗?”
难怪那么有钱,敲诈到警察局来了,胆子不小啊。
刘乐乐看着他,“陈局长,警察局是什么地方,想必你最清楚,我的人就这么平白无故地被抓进来,心里得有多害怕恐慌,一人十个大洋的精神补偿已经是最便宜的了。”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若是对方十个大洋都不愿给的话,那这事就没完。
“安娜,你实在是太善良了,这样的人,完全不用给他面子。”
在陈伯升思考的时候,黄大龙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多要点。”
忘了,这里还有一个煽风点火,巴不得他倒霉的畜生。
最终,刘乐乐如愿的拿到了钱,客气了几句,就带着人离开。
目的达到,出了警察局,十分厌恶地看着黄大龙,“你离我远点!”
“哟,安医生,过河拆桥啊!”
黄大龙十分配合,笑得一脸阴险,声音也有些阴森。
“哼。”
刘乐乐是一点也不害怕,冷哼一声,对着赵志刚他们说道:“我们走。”
然后,一行人大摇大摆地离开。
“科长,这,这。”
白胖子有些不满地上前,“这姑娘翻脸也太快了吧?”
黄大龙扫了他一眼,“没有翻脸,你仔细想想,她有给过我们好脸色吗?”
白胖子摇头,还真没有,“那你。”
“她漂亮吗?”
白胖子点头。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我告诉你,别看这姑娘年轻,医术却非常好,比上海所有的医生都要好,你们之前都不相信,将人脑子划开,人还能活得好好的那个手术,就是她做的。”黄大龙阴沉的脸,眼里全是算计。
“真的?”
“我亲自去看过,你要是不信,也可以去看的,那人现在还在光慈医院养着呢,能吃能喝。”黄大龙慢悠悠地说道:“所以啊,动点脑子,人家有这样的医术,脾气自然大一些,看点脸色算什么,反正她也没有否认是我的未婚妻,以后我和兄弟们要是受伤了,有她在,活命的几率都要大一些,明白吗?”
“科长英明。”
白胖子连连点头,科长的话有道理,和命比起来,受点冷脸还真算不上什么。
警察局里,陈伯升连喝了三杯水,才将心里的火气压了下去。
“局长,这事就这么算了吗?”有人开口问道。
这算什么,他们当汉奸,除了想要活命,就是为了钱,从来都只有警察局胡乱抓人,让家属拿钱来赎的,如今完全反了过来,这不是断人财路吗?
“先让人去查查那个安娜!”
陈伯升可没有忘记,跟着安娜进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他在宪兵队见过的,不能轻举妄动。
另一边。
走出一条街后,刘乐乐将手中的大洋递给了赵志刚,“你们拿着吧,一人十个,今天受惊了,回去好好休息,学堂还需要你们。”
赵志刚并没有拒绝,哪怕他觉得这钱不应该他们拿着,但他了解安医生,决定了的事情,就很少改变的。
在刘乐乐回家的时候,吴站长他们也收到了消息。
稍微晚一些的时候,去见了陈景文。
“沉舟,怎么回事?”
吴站长问,他们还准备拉拢安医生的,结果,未婚妻却变成人家的。
陈景文苦笑,“站长,是我太想当然了,真正算起来,黄大龙是我的异母大哥,当初陈安两家定下的娃娃亲的时候,并没有指明那个定亲对象就是我,不过,站长请放心,就今天这件事情而言,安娜利用黄大龙的成分要更多一些。”
他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安娜并不是汉奸,至少现在不是,所以,他们不用对她下手。
这一点吴站长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沉舟这一层关系,他们的计划恐怕也要改一改了。
凌晨十二点左右,睡梦中的刘乐乐突然坐起身来,看着又一个从窗户爬上来的中年男人,这个世界的能人还不少,山田和小林的身手就不错,能在两人的看守下溜进来的,应该比他们更厉害的。
“你有事?”
中年男人,也就是老钱点头,将组织交代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知道了。”
既然手筋脚筋和舌头割掉都还能问出线索来,难不成下次遇上十恶不赦之人,还有把他们的眼睛和耳朵都废了?这会不会太残忍了?
不过,面前的中年男人应该和黄大龙是一伙的吧。
不然他不会知道,所谓的“割筋狂魔”就是她。
上下打量对方的穿着以及言行举止,心里更加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对方来得快走得也快。
事实上老钱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上次拿了那么多的药,说是要给钱的,可组织的资金从来就没有宽裕过,刚存上一点,就被用了,所以,一直到现在,药钱还是没有着落。
刘乐乐自己倒是不怎么在意。
坐在床上想了一个小时,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