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不动声色地躲开他的目光,来到桌前,递了一杯茶给他。
慕黎的目光终于从她身上移开,却没有接他的茶,而是走到窗边坐下,拿出一本书顾自观看着,他没有错过云笙那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清冷的双眸不由自主地弯了一个弧度。
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云笙有些失望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那盏慕黎没有接过的茶,这茶中,是她从沧邺那里顺过来,为数不多,却及其让人容易昏睡的迷药。
不然学医的她,怎会那么容易被苍邺用药沉睡,现在她药用去了大半,却没有办法给慕黎等人服下,这让她多少有些惆怅。
不过云笙并不气馁,她也知道这样就想让慕黎和药圣这样医术高明的人中了迷药是不太可能的,因此她也不可能只用这么简单的方法。
因为有慕黎在的关系,药圣就格外放心,因此睡得也就格外的沉,丝毫一点都不怕出现什么变故。
于是,狭小的房间中就出现了既古怪又和谐的一慕,一老头睡得很沉,一俊美清冷的男子坐在窗边安静地看着书,而房间中央的女子却安静地发着呆。
不知过来多久,云笙忽然坐直身体,她用手触了触那已经只剩下少许余温的茶盏,眸中划过一抹得逞的意味,转过头对着慕黎说。
“师兄,我肚子饿了,你能否去帮我跟店家要些吃食?至于食物,什么都行,我不挑食。”
听到她的声音,慕黎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清冷的眸中意味难鸣,以为他不愿意,云笙立刻道:“还是不麻烦师兄了,我自己去就好。”
“我去吧。”
就在云笙准备自己去的时候,慕黎已经阻止了她,并且离开了房间。
看了一眼他离去的背影,云笙立即拿起茶杯,往床边走去,迅速地将之喂给了药圣,刚好在药圣惊醒之时就令他沉睡。
接着,将茶盏中的水撒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慕黎刚好回来。
慕黎拿着饭菜进来的时候,扫视了一眼房间,却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径直走了进来,他并没有说话,房间再次陷入寂静。
“搞定!”
看着倒在桌上的慕黎,云笙淡淡地道,任凭慕黎再怎么小心,毒和医再怎么高明,都不会知道,今天她用的这药,越是通风的地方药效越强。
虽然三年来,祁墨对才除了寻找云笙以外的事并不上心,可该知道的祁珞也会告诉他,隐国的现状他也有几分了解。
虽然女皇对权力并不是非常热衷,但从小出生在帝王之家的她,再经历了一次皇权争斗的她,必然知道权力的重要性。
亦知道,如果她手中没有了权力,她不是受万人敬仰的她,等待她的将会是可怕的未来。
于是在知道圣女一族还在不予余力地寻找前圣女,想要重整圣女一族时,她怕了,怕它强大,报复之前皇族对它的打压。
于是,如今的圣女一族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事,现任圣女出现的条件,祁墨也不是没有听说过。
“子延,去隐国!”
祁墨俊美的脸上乌云密布,全身散发着一股慑人的寒意,他冷着声音,用不容人拒绝的语气吩咐着守在门外子延。
“王爷,可是你的身体……”
门外的子延听到屋内祁墨叫他,立即进入房间,看着因撑起身体而弄裂了伤口,鲜血已经浸了出来,却还不管不顾要起身的祁墨,不禁想劝阻,却被祁墨厉声打断。
“去隐国!”
子延站在原地看着坚持要去隐国的祁墨,不由得心里叹了口气,虽然知道这对他的伤不好,却也知道阻止不了他,只好任由他去。
另一边,君辞一行人也在赶往隐国的路上。
“小笙儿,你就别白费力气了,在我们三人的看守下,你是逃不掉的,乖乖跟着为师去隐国,和君辞完婚,君辞这孩子不错,他会照顾好你的。”
马车内,药圣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云笙,虽然云笙什么都没有做,也是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但是药圣却了解云笙的脾性。
她越安静,证明着她更想要逃走,因此并没有放松警惕。
云笙依旧没有说话,依旧是被送上这马车时的安静不语,闭着的双眸没有一丝动静,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也像是不想反抗一般。
药圣见此,哼了一声,出了马车,去和车夫聊嗑。
车厢安静了下来,半响后,云笙才张开了眼睛,却冷不防地对山了一道清冷的眸中,里面是犹豫古井中的那股清凉,却不会让人害怕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