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路扫了一眼,脸色一黑,立刻转身关上包房的门。小个子女生走上前蹲下身,冰凉的手贴在姜岁的脸颊上,“姜岁?”
只可惜现在姜岁只有一点点意识,这声音响在耳边,熟悉但又想不起是谁。
两个人把姜岁前后交替掩护着出了酒店,黄路打电话给了姜岁一个比较熟悉的医生,直接约到姜岁家里。
“需不需要报警?”女生眉头紧皱,“如果你相信我,我有个警察朋友,可以让他帮忙查一下。”
“好。”想起刚才的事,黄路心有余悸,“对了,忘了谢谢你了,幸亏你来得及时。”
女生还是一脸冷漠的样子,“陆导见你们一直没回来,我主动请缨来看看,没想到正好碰上这种事。”她转头看了眼躺在后座的姜岁,“谁这么狠心,这简直是要断她前途。”
黄路没说话,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脸色阴沉的可怕。
晚上,黄路给陆导那边打了电话,说是姜岁突然犯了胃病,实在是去不了片场。电话那边的男人“哼”了一声,最后还是颇有些别扭地关切了几句。
“陆导,我也不回去了。”林少雪平淡的声音从电话那边响起,“反正晚上也没我的戏。”
陆导眉心跳了跳,有些不耐烦,“随你们便吧。”
“还好,只是比较强烈的迷药,睡一觉就没事了。”来的医生检查了一番,说,“但是醒过来以后可能会有呕吐,头晕,四肢乏力的症状,不要有剧烈活动,要多休息。”她也是姜岁的老熟人了,见到她这样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黄路摇摇头,医生也了然。自从她自己开了私人诊所以后,也见过不少大大小小的明星,有被灌酒喝到胃穿孔的,有节食过度患上厌食症的,也有身上带着各种伤痕的,流产三次以上的,甚至有被下迷情药的女明星她也见过。第二天还不是要穿着紧得喘不过气来的裙子,踩着每一步都像在刀尖上的高跟鞋微笑着说自己过得很好。
“明天我熬点中药,你们找人去我那儿取吧。”说完,她就提着东西离开。
等姜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房间的窗帘都被人从里面拉上,把刺眼的阳光挡在外面,她看了一眼熟悉的天花板,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她废了很大的功夫才适应了自己手脚无力的感觉,脑袋动一动就如同撕裂一般的剧痛,但是她还是坚持下了床,扯过梳妆台前的转椅,推着一点一点向外走。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两个正在看电影的人。
听见开门声,黄路和林少雪一齐转过头来,看见她苍白的略带愕然的脸。
黄路立刻扔下手里所有的东西冲到她旁边扶住她,心疼地问:“怎么醒了也不叫一声?”
“我这不是不知道家里有人吗。”姜岁扯了扯嘴角,在黄路的搀扶下坐在沙发上。她一只手锤锤自己的腿,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真是可怕,竟然连走路都没力气,要是真让他们得逞,估计现在跑都跑不出来。”
第二天拍完下午的戏,姜岁跟陆导请了个假。
“你晚上还有夜戏,别忘了早回来。”陆平文板着脸准了她的假。
黄路带着她去了对方公司的大楼,合约有意识前已经商量好,签起来很快。姜岁扫了一圈,就在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
“岁岁还没吃饭吧。”对方公司的经理看了一眼墙上的表,“为了庆祝咱们继续合作,今天晚上我做东,不知道岁岁赏不赏脸?
这位赵经理之前姜所以也见过几面,算是熟人,便没怎么推辞,只是说自己晚上还有夜戏,可能要早回去。
“当然,不会耽误您的时间。”赵经理笑呵呵地说,“酒店就离公司不远,等一会儿吃完了,我找司机把你们送到片场。”
除了赵经理,他还带了自己的秘书,一个看上去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女孩看上去是姜岁的粉丝,对她的戏如数家珍,性格也算活泼,一来二去,姜岁也就和她聊得还挺投缘。
四个人在餐桌上也没有那么多规矩,姜岁挑着自己喜欢的少吃了一点,看了看表,盘算着等黄路从洗手间回来,他们也该走了。
“来,岁岁,我敬你一杯。”秘书端起面前的红酒,兴奋地说,“没想到你这么平易近人,今天真幸运能见到你!”
姜岁本来不想喝酒,但看在对方是自己粉丝的份上,不想扫兴,便和她捧了捧杯,一饮而尽。
她坐了一会儿,眼看距离陆导规定的时限只剩十分钟,可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黄路回来,也有点奇怪,便想出去打个电话问问,谁成想刚一站起来眼前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她“啪”得一声双手撑在桌子上,眼皮像是坠了两个秤砣一样怎么用力也睁不开,眼前也开始模糊。
糟了,中套路了!
姜岁脑子里闪过最后一句话,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她的手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另一只手死死地抠着桌面。
“岁岁,你怎么了?”秘书一边站起来扶住她,一边朝着赵经理使了个眼色。
两个人明显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秘书掰开她的手,赵经理配合麻利地把女孩抱起来就往里间走。
姜岁还有一点残存的意识,只是头晕眼花浑身发软,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大吊灯晃得她眼晕,脑子里一片空白。
“嘭!”姜岁被毫不留情地扔在地上。
她的侧脸贴着地毯,手臂几乎动不了。她用尽全身的力气,食指狠狠地掐着虎口处,轻微的刺痛让她又清醒了少许。
那个赵经理对着电话说了两句,两个人就站在门口等着,没过一分钟,就有人推门进来。
脚步声很杂,姜岁动了动脖子,脸颊刮着粗糙的地毯朝门口的方向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三双大脚和一双暗红色的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