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chapter86

上位 声声消 4178 字 10个月前

真真嫌她吵,掏出一块手绢塞住她的嘴巴:“给我闭嘴。顾斐宁,我不能保证你的妞的安危,你可以继续威胁我,因为你的女人现在的命由我做主,看看我们谁的动作快。”

真真挂断电话,抽出手机卡,扔向窗外,她轻轻拍了拍段言的脸蛋,段言虽然不能说话,却用充满不屑和鄙视的眼神望着她。

“期待吗,我的段言小姐。”真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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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的力气很大,大到超出段言所想,她一个人就把段言扛在肩头,扛下了楼。

夜晚的水库是一片幽深的黑,因为不知道它的深度因而更令人畏惧,段言被押在水库的边缘,感受到寒气慢慢的朝她侵来。

天上只挂着一弯惨白的月亮,连个星子也没有,青蛙呱呱的叫着,真真朝水里扔了枚石子,微微荡起一圈波纹,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

有蚊虫啃噬着段言裸露在外的皮肤,又疼又痒,可她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她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面对死亡,原本对水就有些恐惧的段言,望着眼前宽而深的水面,头晕目眩,就好像有一股什么力量吸引着她,她头脑中不断蹦出一些可怕的画面来,若是栽进了这水里……

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瓣,在尝到了血的味道后,才稍稍安慰一些。

两人一言不发,真真只是用一只脚牢牢的抵在她背后,锁住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明亮的车灯穿刺了黑暗,段言抬起头。

顾斐宁出现在她们的面前,她几乎快要跳起来,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然而真真一脚踹上来,她感觉心脏都要被踢出来了。

紧接着,一阵冰凉的寒意贴在她的颈项间,她看到顾斐宁瞬间停止了前进,他双手举起来示意自己并没有携带武器,如清溪般的眸子也变得深沉,“我来了,你放开她。”

真真又怎么会听他的,她顺势拉起了原本跪在地上的段言,让她的后背贴在自己身前,一只手控住她的身体,一只手稳稳当当的将刀锋微微嵌进段言柔嫩的皮肤,殷红色的血液很快流了下来,段言甚至还没觉得疼。

顾斐宁厉声喝止,然后叫她的名字:“段言,不要怕。”

段言听着这声安抚,竟然很想哭,但现在不是时候,她知道。

两人视线交汇,仿佛有光一现而过,彼此都确认了对方的情形,那是前所未有的默契,也似乎是一直存在的契合。

顾斐宁慢慢靠近她们:“郑贞贞,郑民的死因我而起,我来了,你放开她。”

贞贞扬了扬手中的刀:“你放心,我手下有分寸,见点血而已,死不了。这只是开胃小菜,怎么,心疼了?”

见顾斐宁没说话,贞贞心中更为得意:“今天你来了,你们就一个也跑不掉。”

顾斐宁挑准她说话将刀子离开段言的时机,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两人近身搏斗起来,刀子被贞贞死死握住,顾斐宁扑身将真真压倒在地,他说:“段言,跑!”

段言艰难的侧身,顾斐宁一记手刀劈在贞贞手腕,匕首应声落地!

段言终于从贞贞怀中挣脱,然而因为重心不稳,她跌倒在地。

贞贞眼风扫过,翻身而起,重新拾回了刀子,寒光掠过,她复又朝顾斐宁的方向捅去!

两人都是格斗的好手,纠缠起来,但贞贞下三滥路子用起来都是阴招,一时之间顾斐宁无法占住上风。

段言手脚并用,趁着他们没注意,慢慢蹭到贞贞的身后,猛然撞向她双腿,贞贞猝不及防摔倒在地,心口挨了男人重拳,竟然没能爬起来。

顾斐宁立即抱住段言,绳子松到一半,贞贞用刀子扎在水泥地中,支起了身体。

段言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

她轻轻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已经被粗麻绳紧紧捆住,而这一切显然发生在她昏死过去的时候。

她抬头看了看,依旧是在书房里,暖色的台灯被打开,窗帘翻飞,倘若她不是被人绑在这里,这应该是个很温馨的地方。

窗外的天色已经黑透,段言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房里没有钟表,她无法估算现在到底是什么时间。

真真不知道还在不在这个房子里,段言手上的鸡皮疙瘩一阵阵的冒起来。

她终于想起了郑民是谁——

这个几次三番被真真提及的男人,是顾斐宁的继父,那个对他屡施毒手,心机阴狠的继父。因为他,顾斐宁与自己的生母矛盾重重,不复相见,因为他,顾斐宁失去了自己父亲留给自己的一切,段言对他的印象只有六个字:披着羊皮的狼。

段言记得那天坐在车上,顾斐宁的母亲给他打的那通电话。

因为她从未见过一个母亲能对自己的孩子说出那样残忍的话来,所以印象分外深刻。

她指责顾斐宁杀了郑民……并撕心裂肺的请求让她一起共死,言辞之激烈,态度之决绝,实属罕有。

而顾斐宁当时是怎么说的呢?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接着他的母亲又哭又笑,就像是失去了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一样,最后他们不欢而散。

如果郑民的死真的同顾斐宁有关,那么真真接近自己,原因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报复。

段言想到这里,双唇有些微微颤抖,她开始环顾四周,试图找些尖利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好,她必须要逃出去。

正在这时,真真的声音从门边响起,不带任何感情和温度,“别看了,你不可能有机会逃走。”

“你到底是谁?快放开我!你这是绑架你知道吗?!”段言疾言厉色的说道。

真真手中拿着水杯,慢慢走进来,闲庭信步,笃笃定定,“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不是吗?”

“你……是郑民的女儿?”段言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说道。

然而真真彻底坐实了她的猜测,她说:“还不算太笨,我是郑贞贞。”

“你真的叫真真?”段言狐疑的看着她。

“同音不同字罢了,”真真坐在了书桌上,俯视着被束缚着的段言,多少有些高高在上的意味,“还有什么想问的?”

段言这才注意到,真真的头发披散下来,与一贯的马尾造型颇有不同,这使她平凡的脸上增加几分清丽温婉,但她的眼中毫无笑意,似乎只将她看成一个货物。

段言的手在背后使劲的想要慢慢挣脱开绳子,嘴上问道:“所以你接近我都是设计好的?从一开始的地铁,到后来,你帮我揍了那个精神病,抢回了我的儿子?”

真真果然点头,“没错,我跟踪调查你有一阵子了,那天在地铁站,只是想跟你接触一下,没想到竟然有蠢货骚扰你,真是天助我也,但单凭这个让我们有交集,还不够,所以才有了抢孩子那事。”

从她的口气中不难听出,抢孩子的事情似乎是她的刻意安排,段言不可置信的抬头:“所以说,那个精神病人不是偶然出现的?”

“动动你的脑子,”真真喝了口水,坦然的道:“神经病为什么非得抢你的孩子,如果没有我的安排,他又怎么能恰到好处的出现在那个关头。不靠这个,我又怎么能博取你的信任呢?”

她说的风淡云轻,段言却气血翻腾起来,小树是她的命,可真真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我看你才是有病!你这个神经病!”段言狠狠的骂道。

“没错啊,我就是神经病。”真真根本不理会她的怒骂,反而说:“我的目的达到了,用的什么手段很重要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快放开我,我警告你,现在是法治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