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失去理智的朝廷兵马与中原剑会交战在一起。宛郁月旦与红姑娘且战且退,但难以突围。杨桂华手下八百禁军列阵在前,尝试将毒发的厢军与中原剑会隔开,但人数不及,很快阵型都要被冲乱。
正在兵荒马乱之时,厢军之后缓缓响起一阵大鼓之声。
那鼓声激昂雄壮,又有号角、琵琶、锣鼓等等同鸣,天地为之一震。数千厢军开始与鼓声同调,进入了一种似醒非醒的境界,各随号角、琵琶、锣鼓等等乐声行动,竟从杂乱无章的扑咬,渐渐成了合围之战。
“秦王破阵乐。”宛郁月旦道。
兵马阵后,有数辆战车缓缓同行,几面大鼓分装在战车之上,仿佛驱赶着千余之众。其中有人手持鼓锤,赫然正是柴熙谨。
在他身侧站有数位黑袍红花的“鬼牡丹”,还有一名红衣女使,那女使和他人不同,并未僵硬古怪,而仿若一条红蛇一般,倚靠在了战车高处。
消失无踪的柴熙谨竟在这种时候现身,又以战鼓驱使这些药人作战,他难道是想要中原武林与朝廷兵马不死不休吗?
“不……不是……”红姑娘凝视着柴熙谨的战车,“他驱使厢军围攻步军司,定有所图,我们不过是让事情闹得更大的那把刀而已。”“风流店本应与他策应,此时飘零眉苑依然无声无息,必定有了变化。”宛郁月旦手指一触自己衣袖内的机簧,他的暗器只能对一两个敌人,面前策马移动的千军万马,暗器当真是杯水车薪。
“白素车?”红姑娘低声问。
“白素车。”宛郁月旦颔首。
唐俪辞让他们按兵不动,他们最终没有忍下去。
但是白素车却一直按兵不动。
正说到此时,飘零眉苑的通风口浓烟乍起,数道黑烟直冲云霄,成缊袍疾驰而来,沉声道,“风流店内大火施虐,其中的人如果没有先行逃走,恐怕与飘零眉苑同葬。”
红姑娘拍案而起,她似有满腔怒火,终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面前战车隆隆,柴熙谨击鼓行军,他战车上的红衣女子细细的吟唱,“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咸歌破阵乐,共赏太平人。……”数千兵马随歌而动,战马奔驰,唐刀出鞘,竟出奇的整齐起来。
鼓声震人心魄,成缊袍第一个感觉不对,气血翻涌,猛然回首,“这是——音杀!”
大鼓的音杀远胜靡靡之音,在数千人的齐声呼应之中,中原剑会众人都开始真气紊乱,步步后退。虽然柴熙谨的音杀远不如唐俪辞精巧,但他的每一击都能让众人心口随之一跳,仿如自己的呼吸心跳都受了他的掌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