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打算终归是要落空的!在任家吃过中午饭之后,陪着小宝同行的还有周世田、花清芳和任涛。周世田一副喜上眉梢的傻样,花清芳腼腆中带着忐忑,任涛还是一副冷脸,手里提着几只野味大步走在最前面。
小宝小跑步赶上前面的任涛,盯着任涛手里的几只野鸡野兔,面带崇拜的问道:“任涛哥,你真厉害。”
“顺便的事。”任涛目不斜视,回答的满不在乎。动了动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颓然放弃了,那个一会儿怯弱,一会儿泼辣的姑娘就要成为自己名义上的堂妹了,况且,以自己现在的家势,靠什么来给她幸福?
想到这些纷纷扰扰,任涛的剑眉拢到了一处,走路就有些心不在焉了,考虑着是不是需要答应码头那个管事的建议。
“快到了,任涛哥,需要等等小叔他们吗?”已经过了松树林,下了山转过山坳就可以看见桑树沟的标志了。
任涛看了下身处的位置,恍然间竟已经走到了以往护送周悦娘的目的地,不知怎的,突然就觉得不好意思面对小宝清澈的眼神了。侧身站到了小路边上,声音依旧不带一丝温度;“那就等他们一会儿。”
“呃……,”小宝吐了吐舌头,以往帮着他和二姐传过几次纸条,看他冷淡的样子,估计和二姐没什么私情吧?不然准会像罗英杰似的巴着自己献殷勤不已。想到这儿,小宝也不再凑上去和他说话了,心里倒是研究起周世田这个时节带花清芳到周家来是有什么依仗吗?
带着这个疑问,小宝到家之后可没心思停留,拉着正在家剥玉米的周悦娘就是一阵疾奔,刚跑到老院子院坝下就听见上面白凤莲的怒吼声。
幸好周家是整个桑树沟最里面的两家,不然非得招来四邻围观不可。
这个时候,周世田带着花清芳和手提礼物的任涛也不过刚刚走上院坝空地,周国成和白凤莲正在弄堂里纳凉,他刚刚轻轻唤了一声父母,白凤莲抬头便见娇小身材的花清芳怯怯的站在儿子的旁边,虽说有了一定的心里准备,还是气得血气上涌,好在关键时候没忘记罗大夫教的深呼吸法,先是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接着站起身子叉腰开始哭骂:“你诚心是要气死我的是吧!你不是不要你老爹老娘了吗?还回来干嘛?把那个妖里妖气不守妇道的黑寡妇给我轰出去。”
周世田这一年来在家的时日十个手指都能数清楚,偏偏沟里人时不时带回来点八卦证明周世田是给任家做孝子去了,这叫白凤莲情以何堪!以前的老丁头夫妇就算了,可现在任家那老俩口凭什么享受儿子媳妇绕膝的乐趣?
想着想着,白凤莲不禁悲从中来骂声渐歇,坐到板凳上开始伤心抽噎起来。
周世田原本喜气盈盈的面孔顿时垮下了,心里爱极了花清芳,当然受不得花清芳被谩骂,即使这个人是自己的母亲都不行,张了张嘴正待反驳,手臂上却是被花清芳捏了一把。
周悦娘和小宝气喘吁吁的到达院坝边上只看见花清芳对着小叔微微摇了摇头,眼神坚定的挪步走向了白凤莲。
周悦娘生怕白凤莲再出什么幺蛾子,仓促间只来得及和任涛淡淡的点头笑了下就快步跑到了花清芳的前面去扶着白凤莲的手臂轻道:“祖母,花婶婶过来了。”
“让她滚出我家,免得脏了我家的地。”白凤莲被孙女搀着,心底总算好受了些,眼看十几米外大儿子屋子门口那个探头探脑的身影又是来气,明知道自己哭着也不说出来劝劝!“翠儿,窝在屋里干啥?拿扫帚来把脏东西都给弄走!”
“娘,你要是赶走了清芳,你的小孙子可也跟着没了啊!”周世田眼见白凤莲语气坚决,深怕花清芳被欺负了,赶紧念出了紧箍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