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夫人点了点头。
“咱们快走,将许夫人也一道儿抓起来。”姜砚之一拍大腿,后知后觉的想着,他们又被许夫人耽误了不少时间,一行人奔出门外,恰好瞧见武国公领着大军回来。
他哈哈哈的跳下了马,对着姜砚之就是一通拍,“三大王,你没事当真是太好了。听闻你不见了,你姑母快把我的耳朵都念掉了,还说若你被辽人抓了,不把你救回来,就让我也不用回去了。”
“路丙瞎传信,说什么有辽人,我一路向北,连根狗毛都没有瞧见。倒是把你那群不中用的侍卫,全都给寻回来了。”
闵惟秀咳了咳,爹啊,三大王的侍卫都要瞪了你,好端端的,你做什么要说别人不中用啊……能好好说话吗?
姜砚之疼得差点喊娘,瞧见闵惟秀站在一旁,这才勉强忍住了,“晋王要反,开封城危,咱们快些回去。”
武国公脸色一变,翻身就上了马。
“那还等什么,赶紧回城护驾。路丙,带着你家大王骑马,惟秀你行吗?”
闵惟秀一个帅气的翻身,上了马,“阿爹,我虽是女儿身,但也不能说不行!”
她说着,还下意识的看着被路丙护在马前的姜砚之。
姜砚之打了个寒颤,推了推路丙,红着脸说道:“本大王骑术精湛,能行!”
闵惟秀别过头笑了笑,弯腰将安喜一搂,单手抱上了马,“安喜不会骑马,我带她!”
姜砚之心中的小人简直以头撞地,本大王现在说不会骑马还来得及吗?
闵惟秀看了姜砚之一眼,特意走到了那许文生的跟前,狠狠的从他身上踩了过去。
许文生觉得自己的腿,简直像是被一万匹马践踏过了一样,惨叫出声。
闵惟秀跳了下来,“哎呀,我眼睛不好,没有瞧见这里有这么一大坨狗屎,真是晦气,好好的一双鞋,不能穿了,不能穿了!”
她说着,哼了一声,率先出了门口。
姜砚之无奈的笑了笑,“咱们走,把这两个杀人凶犯带上,另外,去寻本地的推官,让他严查许府所有的人,不要妄图包庇,待开封府的事一定,本大王还是要去邢州赴任,路过此地,定要详细过问此案。”
闵惟秀一路直奔大门口,瞧见那许夫人正在树下哭泣,朗声道,“你明知道,却还给他娶了那么多房妻子,你还有什么脸哭呢?”
许夫人身子一僵,捂住了自己的嘴,闷闷的哭了出声,“天歌那孩子,他是我的亲儿子啊!”
呃,这又是唱的那一出?
“这种一旦受伤就流血不止,随时可能血尽而亡的病,在我娘家男丁中亦有之。我嫁进许家之后,先是生了文生,他十分的康健。不久我又生了一个孩子,取名叫文觉。”
“文觉之前都是好好的,可是他到了一岁学走路的时候,摔了一跤,立马就流血不止……我心中发凉,于是赶忙驱车回了娘家,想要询问是否有什么治病之法。”
许夫人说着,露出了愤恨的神色,“我那时候年幼无知,一切都以母亲为尊。母亲听到之后,非让我把文觉掐死,说是一辈子活得像是一个瓷器一般,又有什么意义?”
“那时候我阿妹刚刚同晋王殿下有了婚约,阿娘担心文觉的病透露出去之后,这桩亲事就说不成了……我回来同夫君商议,岂料他竟然是那攀龙附凤之辈,拔剑就要杀掉我儿。”
“我……文觉那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儿啊!于是我便想了一个办法,假装杀掉了文觉,然后把他放在外面养大。他没有姓,他只有一个名字,叫天歌,上天谱写的一曲悲歌。”
闵惟秀听得心惊,没有想到,这许夫人竟然是晋王妃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