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字,到底是有人耍了阴谋诡计,还是有什么妖魔鬼怪呢?
闵惟秀紧了紧,鬼怪她反倒不怕,怕就怕……毕竟人心比鬼怪要可怕多了。
陈学士府上问不出什么多余的消息来了,闵惟秀同姜砚之不多时便告辞出了门。
……
是夜,开封府的地牢里。
闵惟思缩在墙角,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若是按照之前的事情来看,今天晚上,那个叫心羽的小娘子,应该就会来了。
姜砚之断案如神,又十分的勤奋,开封府的大牢中,关押的人十分的少。
闵惟思四处的看了看,牢头正坐在地牢的一头喝着酒,叽里呱啦的吹着牛。
原本姜砚之是打算让他单独关在一边的,但是他想了想,还是同大家伙儿在一块,更安心一些,毕竟人多力量大,那个心羽还能再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他不成。
在他的斜对面,有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蜷缩成了一团,窝在草堆之中,一只老鼠叽叽喳喳的叫着,想要啃食他的脚。
闵惟思瞧着恶心,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又踱着步子,往自己个周围看了看,这一看,才发现在他的左边,竟然也关着一个人。
“嘿,你是怎么进来的?杀人?放火?”闵惟思心中有些发慌,闵惟秀那个死人,说要保护他,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那边的人,坐在一个角落,啪啪啪的用一颗石子儿,不知道在锤着什么。
“你在锤什么,好香啊!你怎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
“你看这大牢里,没有小曲儿听,别说美人儿了,连蛐蛐都没有一只,真的是无聊死了。”
那边啪啪啪的声音顿了顿,“你们这些衙内,害了人性命,就毫无半点愧疚之心么?”
闵惟秀同姜砚之赶到陈府的时候,陈泊已经死了。
“我儿命薄,前些日子感染了风寒,久治不愈,就在昨夜里,突然没了,老夫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委实难过,三大王手中的案子,老夫帮不上什么忙,实在是抱歉了。”
闵惟秀看了那棺材一眼,已经被钉钉得死死的了,那棺材盖上还隐隐约约的刻着一些符文。
陈泊肯定不是感染风寒死的,他应该就是第一个死者。
至于陈家秘不发丧,直到今日方才放出陈泊因为感染风寒而死的消息,闵惟秀大致也能够想得清楚。
这陈家,一进门都能够闻到一股子文人的清高味儿,这群人,将脸皮子看得比命还重。
陈泊死得蹊跷,必然会成为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人长一张嘴,说什么的有。陈泊的父亲乃是保和殿大学士,祖祖辈辈都是文人,乃是正经的书香门第。
不像刘家,嗯,靠女人上位的外戚;
不像姜家,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暴发户皇亲国戚;
就连闵家,嗯,下对了注,站在风口上的蛮牛家族。
清贵人家出了事,那是心里藏着,脸上笑着,过后了弄死你。
土豪人家出了事,要不滚定撒泼,要不仗势欺人,要不就跟闵惟秀一样,袖子一撸,吃俺老闵一棒!
“陈夫人,陈泊死之前,身边是不是有一本美人册?是不是有小娘子寻他。他是你的儿子,你当真能够忍受他死得不明不白的吗?”
陈学士脸一沉,“闵家小娘子,你一个女儿家,不好好在家中绣花,怎地随意乱跑。我家陈泊是因为风寒去的,我骗你作甚?我夫人也不在这里,你不要胡言乱语。”
闵惟秀不说话,只盯着屏风看。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素色衣衫的妇人走了出来,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披着麻衣的女子,看上去应该是陈泊的妻子。
不等陈夫人说话,陈泊的妻子哭着说道:“那美人册,是有一日,我同官人一道儿去闲逛的时候,从一个小摊上买来的。我瞧见官人喜欢,还特意用上好的红色锦缎重新糊了书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