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危楼·暗卫

湛独没走远,忽地想起忘了问那位兄弟,苏厄住那间房,又悻悻跑回去问。男子愣了片响,方才说:“东苑一院,两队巡视,十八杀手。兄弟,你且小心。”

湛独打趣道:“有没有姑娘?”

男子沉色,“没有。”

湛独半玩笑半解释,“我就问问他玩不玩姑娘,万一我刚一进去撞见了,多不好啊!我可还是一朵纯洁小黄花呢!好了,兄弟,我先去了。”

这一走,湛独直至天色黑透方才现身。

危楼毕竟是孤城一隅,情况不比从前,有灯的地方少得可怜。湛独并未直奔有灯处,他不确定苏厄真在有灯之处。况且,既然上次唐沽秀去孤城星月观接人的消息被人利用,不遑寻隐内部出了叛徒,他来危楼刺杀苏厄的消息,是否还保密,不见得。故此,他要十分谨慎,以免没把苏厄杀了,倒把自己的命丢在这里。

湛独查了几间院落,又才奔去东苑,男子所指的地方。那处灯火灰暗,四周确有侍卫巡视,他人背靠树干望着星辰稀疏的夜空。想起唐沽秀昨夜坐在石台上的场景,也是星辰稀疏的时候,月华却浓。

湛独藏了一盏茶的功夫,趁两队离开的空隙,快速跃上屋顶,翻身往暗处一面一滚,躺在上面,翘着二郎腿。

“真搞不懂姓绮的是如何想的。谈冰河前随西南王,反了,后随本王,又反了。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留着不除,等他那天反天?!!”屋内,一位中年男子愤慨而谈,满脸怒气,坐在桌边,说完,气不过,一把挥落桌上茶具。

立在旁侧的女子说道:“王爷可要往京平写封信?”

苏厄扶头道:“今日不同往昔,各地毒尸遍布,书信来往,自蜀陵到京平,得需一年之久。可那姓绮的,御剑而行,仅需几日就到。他要知道本王要向主上告状,还不得先告本王一状?!”

女子不语。

苏厄心烦气结,恶狠狠道:“等本王回京平,非搞死他不可。”

女子道:“如今还请王爷多多忍耐。”

苏厄道:“……谈冰河死没死?”

女子道:“还活着。宗主说留他有用,不许他死。”

苏厄道:“钩英,你说这谈冰河还有什么用?他所带领的汉云兵均已覆灭,无一生还,现一光杆将军。打算给他兵扫平鹰骑铁军,誓死效忠北秦的谈狗能答应?姓绮的脑子简直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