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独趁机运功调息身体，上次使用金丹之力虽把人救了，却疼得他死去活来。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次他在疼痛来临前先调息，避免诸多不便。

“你受伤了？”冰凉的男声再次响起。

湛独咬咬牙，虽知对方看不见，却还是扯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用自己觉得很平静的语气说道：“无碍。你先调息自己，我就不帮你了。”就他目前情况，能不痛出声就够好了，要帮男子他有心无力，而且，他也不想被发现自己身体不适，惹人担忧。

寂静之中响起浅浅的衣裳摩擦声。湛独睁开眼，察觉有道影子挪向自己，还不及开口就被一双手握住双手手腕，继而清凉的灵气灌入身体。

“你……”湛独蹙眉，“放手吧！与其将灵力输送给我这个废人，不如自己留着，以防万一。”

“谢谢你。”唐盟说。

湛独苦笑，感受到清凉的灵气游走全身，同时，空气中带有冰凉浅香，不同于洞内的血膻味，很好闻。

“好香。”湛独情不自禁说出口，“完全不同于别的香味。”

唐盟一愣，旋即明白湛独说的是什么，道：“那年闭关勤修，不知为何，出现这种体香。”

湛独暗想难怪，微笑道：“我想这种香味，世上独有，再难找到第二人……凉凉的，淡淡的，不腻不甜，细细辨别，还有丝丝苦味。”他深呼吸一口，慢慢品这种浅香，却听唐盟牛马不相及地问说：“我们在何处见过。”

唐盟说的很笃定，似是猜出他的身份，不着痕迹握紧拳头，笑着反问：“唐盟认为我们在何处见过？”

唐盟顿了顿。湛独不知他是如何反应，又是忐忑又隐隐有点雀跃，很矛盾的心情。

“我记性不好。”唐盟说。

湛独暗自笑道：“他该不会是要试探我吧！”于是，胡说八道：“我过一天忘一天，哪记得在哪见过谁？又在哪带走谁的心？”

握他手腕的手微微一紧，湛独低头看了看黑暗中两手交叠处，灵光很淡，几乎不存在。复又抬头目视对方，能察觉对方目光中的打量与百年不变的冷酷。

“……过一日忘一日，挺好的。”唐盟沉吟许久才接了话。

湛独笑了笑，说：“我身体好多了，放手吧。你抓疼我了。”

唐盟立即松手。

得到自由后，湛独尝试运气，察觉无碍，才放下心。他想正儿八经地感谢唐盟一下下，却听到他在沉默后突然说：“对不起。”

湛独：“……”

唐盟低低地说：“我下次小心点，不抓疼你。”

湛独顿了顿，才明白他在为刚才抓疼他的行为道歉，不禁收起一本正经，流里流气地嬉笑道：“别等下次了，现在就有机会，”他把双手伸出去，“想抓多久就抓多久，爱怎么抓就怎么抓，想抓哪就抓哪，行不行？拖去你家也行，我让你天天抓，时时刻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