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洞·试探

两个时辰前,湛独还在马匹上卯足劲往驰骋,担忧的心悬在喉间不上不下,路过这座废墟般的城时,城内交错剑光引他留足,观望许久,喃喃道:“是谁在城内打架?”

揣着好奇的心,和多管闲事的心,他跳下马匹,跃上城墙直奔剑光来源之处。

他所走的每个地方,均是一片废墟,充满肃杀与凄凉,使得这座城像鬼城。

距离剑光之处还有五十步,湛独抱剑盯着远处御剑而行的众人,几十个黑衣人围着一位白衣人,剑法出奇,身手敏捷。他的目光最终定格于白衣人身上,丹凤眼轻轻一敛,启开薄唇说:“以多欺少啊!还是在欺负一个大美人!啧啧啧!江湖路见不平,应该拔刀相助,哦!我是剑。”

纠结了用字,湛独正要把剑出鞘,却见一道身影突然出现,以电闪雷鸣之速,直袭白衣人空门。毒辣一掌,灵力充足,即使是五十步之外,湛独也感到一股压力,白衣人更被直接拍飞出去。

“娘的!玩阴的!”湛独气愤地绕行,在白衣人落地前将他接住,许是一掌太狠,他人已经晕了过去。

“哪里来的小子!”一黑人执剑踌躇不前。

湛独托住白衣人,厉色扫视在场所有黑衣人,目光最终停在偷袭白衣人的黑袍人脸上。

黑袍人似是认识湛独,显然不敢妄动。

“以多欺少,背后偷袭,招招玩阴的,看来都不是好货色,尽是见不得光之辈。”湛独将男子转到背上托着,“来吧!”

音落,黑衣人互视一眼,继而纷纷涌上前群攻湛独。当然,湛独也没那么蠢,真站在那让他们群攻,背上托着个人,他第一反应是先跑,凌然而上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灰暗夜色之中,湛独身如轻燕穿梭于房顶之中,逐渐离开主城区到了郊外。而他身后的黑衣人亦是不退却,一直气势汹汹跟着。眼前前方地方宽阔,又无遮挡物,只有一口井口大的地洞,他不能藏身,这群人也不能藏身,立即停下来,拔剑转身攻去,一剑砍了一颗头。

其余人一看,没作犹豫继续发起攻击,以多欺少,少的一方总是要吃亏的,何况还拖着累赘?

不时,湛独逐渐吃力,而对方还剩下十多人,汗水凝成水珠在额间滚动,又地落在地。他抓紧白衣人的手,咬牙,将剑收起。

“不跟你们玩了。”湛独认怂,将男子放下抱入怀中,“有机会再来。”说罢,他纵身一跃跳入地洞之中。

晦暗的地洞内,湛独借薄弱的光打量尚还在昏迷之中的男子,随着时间点滴过去,逐渐有些不耐。遂从石头上跳下,朝靠着石壁因受伤而昏迷已久的男子走去。

湛独走近一看,男子浓密修长的眼睫上下叠合,遮住皮下眼眸。他走神似的,伸手欲要掀开叠合的眼睫,窥探他的眼睛,心跳却在不知不觉中缓缓加快。洞中的安静让他听见自己的清晰心跳声,每每跳一下都是难以遏制的情愫。湛独握拳,垂头,十分挣扎地蹲坐在地上,内心的翻涌在停歇两个时辰后再次死灰复燃,如同脱缰的马匹在作祟。

正当湛独思忖如何给男人治伤时,洞内忽而响起一声细弱的呻|吟声,很浅很低,却充满攻击意味,似是蛰伏中的雄狮,待时机合适一举冲出。

湛独一听,只觉毛骨悚然,不知道这死人洞里有哪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又没道长们的本事,若是碰上邪祟可就麻烦了。他再将目光投向昏迷之中的男人,担忧地问道:“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去?”

男人:“……”

没有得到回应的湛独自嘲一笑,就不能指望他现在醒来打怪。男人所受的伤并非一般人所创,乃是修真玄士留下的,玄术不精的他,帮不上忙。

湛独思忖间,诡异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寒意自脚趾头迅速爬上他的头顶,一边警惕地扫向周围,一边伸手朝自己的剑摸去。就在他朝身后看去时,一双红色眼睛突然出现,他眼睛一瞪,不管三七二十一拔出剑直接劈去。剑光如同银河坠地劈去,洞内瞬间一亮,映出湛独一身红色劲装。

世有邪祟,种类繁多,有冤死的,有自然而死的。邪祟虽多,也分等级,等级越高,攻击力越强。也有个说法,冤气越大,攻击力也越强。凭借这点,湛独知道自己遇上攻击力强的邪祟。他手中的剑也是玄剑,却很低级,就如同它的名字——天真,对恶灵的杀伤力爆低。

天真配置太低,湛独完全靠对战经验防而不攻,不时,越渐吃力,尽量避开这只恶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