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草蛋的人生,草蛋的日子。逼得淑女都可以端庄微笑的在心里骂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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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到贾母的荣庆堂,耳边都是丫头的通报声,脚下却没有停下来。就着丫头帘起的帘子,元姐儿提了一下裙角,跨了进去。
给贾母请了安,又给一旁摆菜的王夫人请了安。之后走到贾母身边,高高的举起双手,做扶着贾母的姿态准备扶着贾母去用膳。
贾母个不高,元姐儿举高双手倒也能扶着她。
不过贾母还没傻透气,让一个三岁的小丫头踮着脚尖扶她。贾母一只手由身边的大丫头鸳鸯托着,另一只手则是牵起了元姐儿高举的左手,向着摆了餐桌的偏厅走去。
走了两步,贾珠也牵着贾琏一道过来了,与贾母和元姐儿互相问了好,便跟着贾母一道坐在餐桌旁。
贾母这里用饭,无论多少人都是极静的氛围。一大三小在王夫人的侍候下,用了膳后,贾母因着要磨搓儿媳妇,便在饭后打发了三小出去,又留着没有用晚饭的王夫人说话。
而出去的三小,则是被元姐儿都叫到了她的院子。
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看了一眼一屋子的人,又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元姐儿和贾琏,张三太太不动声色的拉了拉张大太太的衣摆,之后找了个理由将张大太太叫出了门。
少时,张大太太眼睛通红,神色忐忑的走了回来。
洽巧两人回来的时候,元姐儿已经陪着贾琏小解去,并不在正房里。
张大太太看了一眼屋中的下人,便将下人们都打发出去。小声的将她和张三太太想到的办法告诉了张老太太。
张老太太听了,沉思片刻,最后点头应了下来。
“只是琏儿以后在荣国府的处境怕是越发的艰难了。”
“好歹琏儿是长房嫡子,将来顶门立户袭爵之人。再难也不会伤筋动骨。若不这样做,怕是宜时宜辰都不得终好。”
张老太太长叹一口气,同意了儿媳妇们的话。
少时,元姐儿和贾琏一起回到正房。张老太太一脸愧疚的看着元姐儿贾琏,然后站起身带着俩人离开了正房。
元姐儿弄不明白这小老太太要领着她们姐弟去哪,贾琏更是没有想过这些事,只看着外祖母,由着他姐牵着手小步小步的跟着。
离开正房的堂屋,向东行了几步,进入东侧间,又从东侧间进入东边耳房。待到了东边的耳房,张老太太站定,从身后丫头手中接过两个食盒,便将丫头打发走,室内只余她与元姐儿姐弟。
丫头弓身退出去时,便将东耳房的房门关上了。可张老太太却一直回身看了半晌东耳房的门,这才转过头,走到房中多宝格处,双手握住立在多宝格旁的一个立式落地烛台用力扭了扭
元姐睁大眼睛看着前面的墙从划出一道门来,惊得嘴巴都合不上。
这就是密室和机关?
比贾母房里那个要精巧极了。
贾母房里的那个密室,是在一处供奉观音佛龛后面。打开和关闭的时候,需要用力将佛龛往一侧推。
两年前她还可小的时候,倒是看到贾母进去过。虽不知道里面都装了什么,但元姐儿却觉得里面必有很重要的东西。
至少她到时候可以去那里劫富济贫一下。
密室开启后,张老太太回身看了一眼神情仍旧懵懂的贾琏,又看了一眼一脸惊奇和俏皮笑容的元姐儿,不由心中一动。
拿起之前那两个食盒,张老太太叫她们姐弟跟上,便带着她们姐弟进了密室。
张家的这个密室并不大,里面差不多也就六十多平的样子。
一张罗汉榻,一套雕花圆桌,还有千秋书架,博古柜,五折大屏风以及靠着墙角放着十好几只红酸枝的大箱子。
“时常听你们老太太夸你聪慧,今儿见了,你确实比一般小儿伶俐。你可知道老身今日领你们姐弟到这里做什么?”
将两个食盒放到圆桌上,张老太太坐在圆桌旁的鼓凳处,声音带着几分认命的意味。
元姐儿本来是想要再装一装小孩子的,可是见张老太太这副样子,又有些个心软。想了想,点头回了她的猜测。
此为防盗章姓什么呢?
大户人家都会在门上挂个姓氏牌匾,而自从有记忆以来就寄居破庙的太祖则非常痛快的给自己取了个‘佛’姓。
名字则是被大家混着叫出来的。
组合起来就是——佛毛头。
后来开灾人祸,官逼民反,身无长处又身无分文的佛毛头就顺势跟着起义了。
从来光脚的都不怎么怕穿鞋的,一无所有闹革命,就更不怕会失去什么了。
敢拼敢杀的佛毛头倒是真的凭着自己的本事杀出一片蓝蓝的天。
然后佛毛头就发现了,他这个姓和名字不太好哇。
叫起来一点都不威风。
于是在驻守某地的时候,绑了个读书人,让人家给他念百家姓,然后又让人家给他说历史名人。说着说着,他就给自己找了个祖宗。
你瞧,像他这样有本事的人,他祖宗怎么可能是默默无闻的平头小百姓。
这一定不能的呀。
于是这位太祖直接给自己换了个姓,又碰瓷了一位祖宗。美美哒的通知了所有他认识的人,他认祖归宗了。
那个年代,大家都忙着呢。谁还会管这种事。听说之后也不过道了一句恭喜,从此佛毛头变成了司徒xx。
等到这位成功干掉了所有的同僚荣登九五之后,天下人也不是没有对这位的身家来历进行过考究。
可这连个线索都没有的事情,又让旁人怎么去查证呢?
新朝廷给这位皇帝建太庙祠堂的时候,只能连蒙带猜的编了一段莫须有。这位太祖见人家弄的比自己瞎编的还有鼻子有眼,大手一挥直接当成真相的记到了本朝历史里。
没错,事情就是这样滴
老子与前朝是有着血仇家恨地,老子绝不是为了一套衣服和两个粗粮馍馍才走上造反这条路的。
于是在太祖皇帝血泪控诉前朝灭他满门的情况下,太祖的出身和姓氏就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然而血统与遗传永远是没办法掺假的。
大良王朝传到了这一代,当朝的太子最近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那日与他老子顶了半天嘴,直接说什么他一无所有,还不如姓司空了。
本意是讽刺当今偏心打压之语,却正好说中了当今从父辈那里听说的辛密。当下又气又恼,罚了太子禁闭。
太子地位不稳,前朝后宫自然是人心浮动。
但凡有儿子的后妃就没有哪一个不幻想着男人死了,自己当太后的。
你说女皇?
倒也不是没想过。不过那多累呀。
本朝以孝治天下,生个好儿子不是比自己当女皇更轻松?
面前的这位后妃自然也不例外。
尤其是她还不指一个儿子的时候。
只是这个长子太让人操心了。
超过三尺高,就害怕的双腿发软,两眼发直。
今天大儿子学骑射,那小母马还是她娘家特意挑的矮腿马,却不成想还是将大儿子吓得一张脸苍白似雪,动也不敢动。
摇了摇头,陈妃娘娘让人带着大儿子下去换身干爽的衣服再过来说话。而她则抱着小儿子在那里想着大儿子这毛病到底要怎么治才能治好。
半晌,陈妃娘娘叹了口气。
她也不求全部治好,至少治到六尺高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