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宫里的甄贵妃想起远在宫外的荣国府还有她正在钓着的鱼儿,于是归整了一份东西,便让人出宫去送这份赏赐。
她安排在东宫的探子传回消息,说是太子欲从荣国府借银周转。
想到此,甄贵妃便准备好好的与荣国府说说‘道理’。
于是送赏赐到荣国府后,第二日贾母就带着元姐儿奉甄贵妃的令进宫亲香亲香了。
此时的贾母既没接到太子那边的消息,也不知道甄贵妃让她带元姐儿进宫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于是一路行来,总让跟在她身后的元姐儿有一种这老太太特得意的感觉。
元姐儿迈着小短脚跟在贾母的身后,心中却想着若是按着穿越套路,她一路行来,一定会碰见几位或是路过或是请安的皇子,说不定连当今都会碰到。
然而元姐儿的穿越定律却注定要在这里劈叉了。
二月里京城也冷得很。皇子都是够资格在宫里做肩撵的,宫里大小宫道不知多少,元姐儿不过一小孩,谁特么还有功夫会特特跑来跟她来个偶遇呢。
又不是吃饱撑的
而那位吃饱撑的皇子此时却颠颠的跑到了荣国府,正巧与她错开了。
姓什么呢?
大户人家都会在门上挂个姓氏牌匾,而自从有记忆以来就寄居破庙的太祖则非常痛快的给自己取了个‘佛’姓。
名字则是被大家混着叫出来的。
组合起来就是——佛毛头。
后来开灾人祸,官逼民反,身无长处又身无分文的佛毛头就顺势跟着起义了。
从来光脚的都不怎么怕穿鞋的,一无所有闹革命,就更不怕会失去什么了。
敢拼敢杀的佛毛头倒是真的凭着自己的本事杀出一片蓝蓝的天。
然后佛毛头就发现了,他这个姓和名字不太好哇。
叫起来一点都不威风。
于是在驻守某地的时候,绑了个读书人,让人家给他念百家姓,然后又让人家给他说历史名人。说着说着,他就给自己找了个祖宗。
你瞧,像他这样有本事的人,他祖宗怎么可能是默默无闻的平头小百姓。
这一定不能的呀。
于是这位太祖直接给自己换了个姓,又碰瓷了一位祖宗。美美哒的通知了所有他认识的人,他认祖归宗了。
那个年代,大家都忙着呢。谁还会管这种事。听说之后也不过道了一句恭喜,从此佛毛头变成了司徒xx。
等到这位成功干掉了所有的同僚荣登九五之后,天下人也不是没有对这位的身家来历进行过考究。
可这连个线索都没有的事情,又让旁人怎么去查证呢?
新朝廷给这位皇帝建太庙祠堂的时候,只能连蒙带猜的编了一段莫须有。这位太祖见人家弄的比自己瞎编的还有鼻子有眼,大手一挥直接当成真相的记到了本朝历史里。
没错,事情就是这样滴
老子与前朝是有着血仇家恨地,老子绝不是为了一套衣服和两个粗粮馍馍才走上造反这条路的。
于是在太祖皇帝血泪控诉前朝灭他满门的情况下,太祖的出身和姓氏就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此为防盗章第二十二章
以前不知道元姐儿有这种‘能力’的时候,于嬷嬷并未注意过元姐儿用自己的左手碰自己或是接触别人。可自从看到元姐儿高兴后惨死的床柱,又听到元姐的挑拣版‘坦白’后,于嬷嬷每次看见元姐儿的左手时,都有一种时常会出状况以及劫后余生的感觉。
看到元姐儿朝着老太太或是二夫人伸出手的时候,她那颗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看到元姐儿伸手一掌拍在珠大爷身上时,于嬷嬷都有一种喘不上气即将晕厥的感觉。
今天,就在今天,她竟然看到元姐儿将她那只‘与众不同’的手抬起,然后伸出手指‘捅’向自己的太阳穴,见到这一幕,于嬷嬷再也控制不住的尖叫出声了。
姑娘诶,多大仇,多大怨你特么还想要捅死你自己个儿?
╮╭
于嬷嬷的这一声尖叫,不但吓到了元姐儿,也吓到了谈兴正高的贾母和荣庆堂一屋子的人。
元姐儿对这位已经‘交心’的嬷嬷还是非常关心的,毕竟这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属于她的人了。
也因此,听到于嬷嬷尖叫后元姐儿不但第一时间出声询问,还第一个走到于嬷嬷身边,想要查看她的情况。
可能是元姐儿也知道她的左手让于嬷嬷忌惮,于是元姐一边仰头看于嬷嬷,一边伸出右手拽了拽于嬷嬷的裙摆。
咋的啦?说说呗
可能是将恐惧喊了出去,于嬷嬷此时已经恢复了镇定。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面前的小丫头而失声尖叫,丢了宫里教养嬷嬷的仪态气度,于嬷嬷的脸色就不怎么好。
抿了抿唇,于嬷嬷在心里记下了这笔‘帐’,然后飞快的动脑子想着尖叫的理由。
能活着从宫里走出来,又被眼高于顶的贾母请回来,哪怕此时非常的被动,但于嬷嬷却不是个被动的人。
对着元姐儿露出一个只有元姐儿才看明白的狞笑,于嬷嬷抬脚走到屋中央,先是屈膝对着贾母和王夫人请了罪,然后才声音淡淡的说道,“老奴刚刚看走了眼,一时吓到。还望老太太,二太太恕罪。”
贾母眯了眯眼,然后凌厉的眼神就跟那小刀子似的扎向于嬷嬷。
看走眼吓到了,还是在她的屋里?
这是啥意思,是说她房里不干净吗?
于嬷嬷见贾母这副神情,硬着头皮解释道,“老奴早年在宫里熬坏了眼睛,刚刚元姐儿坐在那里,身后高脚烛台晃过来,洽巧将房梁上的雕花照到了她身上”
众人听到于嬷嬷的解释,再顺着她的话转头看向刚刚元姐儿坐的位置。凳子边上洽巧有个阴影。那阴影乍然看过去,真有些张牙舞爪的吓人气势。
想到于嬷嬷在宫里的人脉以及本事,贾母还想着好好的用一用这个于嬷嬷,于是这个不算解释的解释,就在贾母这里翻篇了。
不管心里介不介意以及相不相信,面上却又恢复了笑呵呵的老寿星模样继续她刚刚被打断的话题。
元姐儿本能的觉得这话绝逼不是真相,毕竟刚刚于嬷嬷看她的那个眼神太过犀利。
她有一种吃不了兜着走的感觉。
肿么破?
元姐儿的预感非常灵验,是夜无梦,从第二日开始,于嬷嬷便以元姐儿眼瞧着就四岁了,针线女红都必须应该抓起来为由,给元姐儿上了小夹板。
看到元姐儿瞬间变成苦瓜的小脸,于嬷嬷并没有告诉她现在不过是死缓。
为什么说是死缓呢?
因为此时已经是腊月中旬了,正经学习针线也不过这五六天的时间。等三十除夕开始,一直到出了正月,都是不能碰针线的。
所以过年前几天元姐儿首要学的便是认各种针和线,以及各种络子。
不到四岁的孩子,再心思通透,那双手也巧不到哪里去。几天下来,元姐儿在过四岁生日前最大的收获就是能打个简单的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