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灼儿心思细腻,我是怕……”花朵有些愁容,他们都把他当亲生儿子,但到底还是让他心里有了疙瘩。
花怜娘听到这句,也有些心疼:“这事儿……也怪我!”
当初他们成亲多年没有孩子,遍寻大夫说不出所以然。后来无奈之下,两人就决定领养一个孩子以后继承家业。有了这个念头没多久,两人出海的时候捡到了在一块木板上飘着的花灼。
当时,他还在襁褓里,被绑在在一块木板上。想起当年的事,两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花灼躺着的那块木板只有两尺见方。木板两边各扶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他们的手也被绳子捆在了木板上,扶着它,不让它翻过来。
花朵不知道他们在海上飘了多久,见到他们的时候,两个大人已经冻僵没了气息,只有手指还紧紧地扒在木板上。当他们把他们从水里抬起来的时候,两人的手还保持着伸直的姿势。
花灼被他们救上来时,气息已经极弱。若不是那天正好有东州的名医在,他怕也未必能活下来。还好后来他们一直好汤好药地养了很久,才把他的底子补回来。如今看到这么高大结实的孩子,花家夫妇心里还是安慰的。
“也不知道,那封信给他到底是不是对……”花朵长叹了一口气,但是他们也知道,花灼有知晓真像的权利。
在花灼的襁褓里,他们发现了一封血书。因为被一张羊皮地图包着,所以发现的时候没有湿透。也正是这封血书,才把他们养了快二十年的儿子带离了身边。
“造化弄人啊!”花怜的娘轻轻摇头,他们也不会想到在海上救的孩子身份是这样的不一般。更没有想到,在他们已经把花灼当做唯一的儿子一样培养的时候,会有了花怜。
那时候,花灼才六岁,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除了夫妻俩,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才是花家的嫡长子。所以燕皇才会把允他进宫,让他和太子一起念书。有花家嫡长子做助力,太子将来执政之后,大燕的银钱就不用愁了。
谁知……
花家大厅,一位雍容端庄的妇人拉着花灼问个不停,主位上一个四十多岁却依旧风流倜傥男子喝着茶含笑看着这一幕。
“灼儿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肯定是燕西的水土太差了,不行不行,娘明天就吩咐花田,把京城的水和菜给你送燕西去。”
花灼心头一热,正要拒绝,被冲进正厅的花怜打断:“娘,等运到燕西,水都该臭了!”
“打!你知道什么!京城现在都能吃到从千里外的新鲜海鱼,还运不了水?”
花怜坐到椅子上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哟,几个月不在,京城看来变化不小!”
“哼,还知道回来!”主位上一声冷哼响起,然后就是一个碗盖飞过来。
“爹,你这是要断后啊!”花怜尖叫着跳起来,碗盖“砰”地一声砸碎在他刚坐的地方。
立刻有下人把碎片扫走,花怜又坐了回去:“爹,这白玉瓷碗可是要千两银子一个,六只成套。这可就是废了一套啊!啧啧啧,爹,几个月不见,看来你挣了不少啊!怪不得那柱子都漆得如此金光闪闪!”
“喝茶!”花灼把自己的茶杯递过去,花怜接过茶杯撇撇嘴不再说话。
“逆子!真是逆子!”主位上花家家主见花怜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怜儿,”花怜的娘走过来,嗔了花怜一眼,“野了几个月,规矩都没了?”
花怜这才站起来,朝着主位的人弯腰行了个礼,应付地喊了声“爹。”然后凑上去抱住了妇人,亲昵地喊了声:“娘,你偏心。就知道关心大哥,都不看看我,这几个月被大哥关在燕西,看看我这娇嫩的皮肤,都起皮了。”
“要不是你大哥把你关起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花家主眼睛瞪了出来,“竟敢偷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