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满意地点点头,“姜先生,我们今天本就要见面,既然有缘见面,那不如回我部,详细谈谈合作的事?”
“好!那请!”姜外义痛快答应,拱手指引戴维出彼岸花。
戴维转身看向维克托,“哦,我的老同学,看来,咱们得改日了!”
他热情地上前抱了抱维克托。
“没关系!我每天都在这里,随时等待您的再次光临!”维克托回答。
再拥抱完维克托后,戴维转身看向靠在墙上舒瑶,半蹲下来,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背,“哦,我勇敢的姑娘,好运会永远包围着你!”
舒瑶面无表情地看着戴维,没有说话,目送他离开彼岸花。
待戴维坐车离开后,她咬着牙,忍着疼痛,把被戴维亲吻过的手背用力地在地上摩擦。
此时的舒瑶懊悔不已。
戴维竟然是来帮姜外义这个刽子手的!
她已可以料想到,在不久地将来,姜外义之流会拿着美国人援助的武器再次对准了中国人。
为什么要救他!
为什么!
有了姜外义的承诺,彼岸花彻底安全了,可舒瑶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却说秋盛誉。
他看着戴维跟姜外义离开,慢慢地恢复了冷静,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靠到孙国权身旁,“孙老板,真是失策,我一心想早日抓到许默然,着急则乱,才犯下这种错……”
孙国权面如冰霜,没有动。
秋盛誉继续表明心意:“您放心,以后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了!”
“你还想有下次,妈的……”孙国权猛地转过头,眼眸凶光。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秋盛誉反应过来,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准了他的太阳穴。
“啪!”
这一次幸运女神没有眷顾他,随着枪声的落下,一缕青烟从他太阳穴位置冒出。
他“咚”得一声躺在地上,汩汩鲜血从太阳穴位置冒出。
秋盛誉就这么死了!
孙国权手拿手枪,冷冷地看着他,彼岸花位于法租界,自己的手下本就没有资格干涉其中,本就是为一己私利,差点坏了大事。
“来啊,去清点一下秋盛誉名下的资产,一半充公,一半送到秋盛瑶小姐那,全当是给她这次受伤的疗养费!”
孙国权冰冷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彼岸花上空。
舒瑶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她知道,自己彻底被孙国权惦记上了。
维克托对秋盛誉的置若罔闻,他与舒瑶一左一右把戴维从地板上扶起来,见他闭眼昏迷,就近取来一杯水,喷在了他脸上。
戴维方才缓缓睁开眼。
“嘿,我的老伙计!”酒精让戴维的思维有些混沌,他压根不记得自己偷酒宿醉后被柳石头痛打,只以为是维克托久等不到他,亲自来自己住所看望自己。
“瞧我这记性,你也知道,我已经很久没喝酒了!”他揉着脑袋,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老伙计,你可不要生我的气哦!”
他左摇右摆,用憋足的普通话解释着,还时不时打一个酒嗝。
维克托知道戴维贪杯,鼻子比猫还要厉害,他无奈地朝舒瑶耸耸肩,早该想起彼岸花里藏着美酒。
“戴维,你该道歉的不是我,是秋小姐!”维克托上前拉住了戴维,将舒瑶介绍给他。
戴维茫然的眼神一转,环顾四周,方才意识到这里不是他的住所,“我这是在哪?”他惊呼道,手捂住脸,整张脸却火辣辣的疼痛。
他这才察觉到自己脸上受了伤。
“我这是怎么了,这里是哪?”
“这是法租界!你喝醉了!”
“法租界?天啊,我的确是去拜访你的!真是该死!”
“都给我闭嘴!”秋盛誉见戴维跟维克托你一句我一句,全然没把他放在眼里,脸色气得发白。
他气急败坏道:“这里是法租界的彼岸花舞厅,我现在怀疑你通共,别装傻,跟我走一趟!”
“我通共!笑话!”戴维终于记起自己身上的伤是哪来的,“你是谁的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管我是谁的人!老实点,跟我走!”
秋盛誉说到这,他突然看到了姜外义还有孙国权,两人正从门口走进来,当下窃喜万分。
管这外国佬是谁,只要姜外义亲眼所见自己的忠心耿耿,这彼岸花非自己莫属了,于是转身迎上去,“报!沪上维稳大队正在彼岸花抓拿暴乱分子!请司令指示!”
“娘希匹!我指示你奶奶个腿!”姜外义气急,脱口用家乡话大骂,抬手就给了秋盛誉一巴掌。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传来。
孙国权见状也抬腿就是一脚,直接把秋盛誉踹到在地。
秋盛誉当下就懵了。
他原本是要等待着嘉奖,怎等来了一顿毒打!
“孙老板,您……我!”秋盛誉趴在地上,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却见孙国权,直接走到戴维面前,深深朝他鞠了一九十度的躬,“戴维先生,是我用人有误,办事不力,让您受惊了!”说完,更是抬手给了自己一大巴掌!
整个彼岸花一片哗然!
舒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可是孙国权啊!沪上黑帮老大,政权几经更迭,唯一不变的就是他的地位。
再看姜外义,在孙国权检讨时,也低着头,满脸的忐忑。
这戴维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这两个刽子手低声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