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着,第二天,还能不能看到那些她从来没见到过的新鲜又好玩的玩意儿。
可是,这样的日子,断断续续过了三个月后。
家中突然给她定下了亲事,说,最近匪徒惑乱,早日嫁人之后,她跟随夫家离开此地,去别处避祸。
她心下不肯,可也知道,这事别无选择。
便第一回,主动地,在那窗户底下,放了一朵娇白的梨花。
她以为少年是懂的。
可谁想,第二日,居然在窗下看到了一封信。
信上的字歪歪扭扭,却力道几乎渗透纸背。
好像少年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说——我知道配不上你,可是你若是愿意等我几年!我必然高头大马,来迎你!
小姐抱着信就哭了!
她哭什么?
哭少年的一片痴心。哭自己的满身无奈。
男方家,到底还是来下聘了。
父母让她亲手缝制嫁衣。
她呆呆地看着那大红的布匹,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后来,嫁衣还是缝好了。
婚期,也一天天地近了。
她春暖花开,梨花盛开的日子里,穿上了嫁衣,抱着那个小木盒被一个面容都看不清的男人,牵出了家门。
喜堂之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还没拜下去的时候,突然,冲进来一帮山匪。
他们到处烧杀抢掠。
最后,抓住了她的手。
她的盖头落下来,露出了一张让人觊觎的脸。。
(周末愉快)
云兮兮也转过脸,朝里头看了一眼,点头,“嗯。鬼气重,却没有阴邪之意。”
朝露问:“需要属下将她引出来么?”
云兮兮却摆摆手,“我去里头瞧瞧。”
梨园之内,梨花虽已落尽,可满园花叶纷香,依旧浅浅飘绕在四周。
云兮兮慢慢踱步过去。
看到有的梨树枝嫩芽绿,有的梨树,却树枝粗粝,而最苍劲虬结一棵,便是井边的那一株。
树干粗壮,树枝高垂,如半伞之状,刚好将这座枯井,给遮蔽了起来。
云兮兮看了一会儿,忽然眉眼一动。
走到那井边,朝里头看了一眼。
井底着实已经没了水,连那井口的周围,都长满了绿色的青苔。
略显荒芜,却又独有一番寂寥的景致。
有一些梨花早先从树枝落进井里,还能隐约看到那尚未枯败的皎白身影。
在云兮兮低头朝井里看去时。
头顶的梨树枝,也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几片树叶飘下。
云兮兮伸手接过其中一片。
看了看,又扭头,看那梨树,随后,竟是低声笑了下。
然后转身,对半月门前的朝露说道,“让四公主来一趟。”
分明刚刚嫌人聒噪把人赶走了,现在又让她过去。
锦挽歌到了跟前,就不满地掐腰,“云兮兮,本公主告诉你,不要以为有太子撑腰,你就能对我呼来喝去。惹急了我,我先打你一顿,再……”
话没说完,就听云兮兮突然问道,“四公主昨夜,可有做梦?”
锦挽歌一怔,随即,脸上泛起一抹可疑地红晕,戒备地看向云兮兮,“你问这个做甚?”
云兮兮挑眉,“公主殿下,若是隐瞒,到时抓不住这女鬼,可别怪我……”
“好了好了,好了嘛!我说还不行?”
锦挽歌立时妥协,让身后跟着的宫女奴才护卫一直退到半月门外头,才低声道,“就是,就是做了个很奇怪的梦。不过,我先说明啊!那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云兮兮笑着看她,“嗯。”
锦挽歌怀疑地斜眼瞄她,总觉得她这样子很像是在敷衍她。
可现在有求于她,又不能拿腔作势,只好撇撇嘴,继续说道,“就是昨晚,我以为是喝醉了,没想到,居然梦到我成了一个深宅里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