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这个笨手笨脚的奴才,还不快重新去备一杯?”
“……是。”
苏素忍无可忍,重头再忍,谁让人家是郡主呢?
该死的司焱煦,这一大早跑哪里去了?
要不是他招蜂引蝶,自己也不会惨招郡主的虐待。
“你这是何意?!”
见苏素端来一个硕大的茶壶,后面还跟着一个手捧一堆花叶茶叶和水壶的婢女,就连长平郡主也摸不透她的用意。
“苏素怕自己手笨,等一下又打翻了茶杯,所以特意冲了一整壶茶水拎来给郡主喝,如果郡主不小心打翻了茶壶的话,这里还有茶叶和开水,可以现泡给郡主品尝。”
“你!”
苏素摆明是在讽刺她,长平郡主气得满脸通红,可却找不出责骂她的理由。
“咳。”
太子妃差点没被呛到。
这个苏素果然非同凡响,难怪传说中厉王对她格外宠爱。
看来,殿下所听闻的都是真的。
以苏素的胆大妄为来看,没有司焱煦的纵容和许可也是不可能的。
夏释的肚皮快笑破了,却又担心苏素会被郡主责罚,只能保持着古怪的表情偷瞄着郡主的反应。
“你竟敢对本郡主不敬?”
郡主气了半天,终于想出一个罪名,一拍茶几,将茶杯茶壶统统掀到了地上。
隔壁的太子妃也不幸遭到了余波的袭击,被茶水溅湿了衣袖。
她不由有些后悔,若不是为了名正言顺到厉王府一探究竟,她才不想跟这个刁蛮无礼的郡主一起出现呢。
“谁敢对你不敬?”
司焱煦冷着一张冰块脸,大步跨进了正厅。
他的脸色还带着一丝苍白,让人毫不怀疑他的病容。
苏素心中松了一口气,郡主则是大喜过望地站起来:
“焱煦哥哥!”
“噗!”
伴随着某种独特的声音,一丝奇怪的气体从郡主身后逸出,太子妃的脸色都绿了。
就在那只玉手已经快要扇到苏素脸上时,终于被一旁的女子及时地抓住了。
太子妃眼中闪过不耐,语气却依然温柔:
“嘉儿,本宫说好陪你来看望厉王的,你怎能一来就责打他的婢女?”
苏素后知后觉地缩了一下,顺便偷瞄了太子妃一眼。
她应该与太子是差不多年龄的,不过保养得当,看起来与长平郡主年岁相当。
“婢女?原来你就是那个皇舅舅说的婢女。”
长平郡主不屑又好奇地打量着苏素。
昨日城门口,皇上召见了苏素,像长平郡主这种格外关心司焱煦动向的人,自然也听说了。
她的焱煦哥哥素来对女人不甚留意,为什么会将这种平平无奇的女人留在身边?
“回郡主,苏素便是那个婢女。”
苏素吸取了经验教训,没有再自称我。
司焱煦不知去向,好女不吃眼前亏,虽然她此时心里憋屈得不要不要的。
“嗤,也不过如此嘛,虽说只是个伺候人的,但焱煦哥哥天人之姿,你能近身伺候他都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长平郡主撇撇嘴,依旧对苏素的存在耿耿于怀。
这么嚣张的郡主到底哪里来的?
苏素感觉快要忍不住内心的洪荒之力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郡主说得是,王爷待苏素很好,苏素铭感于心。”
她低着头一副谦恭模样,说的话却直往长平郡主心窝里戳。
不就是妒忌她待在司焱煦身边吗?
要是全让你知道了怕是会把你气死。
果然,郡主听了苏素的话,姣好的脸庞都开始扭曲起来了。
一旁的太子妃讶然地看了苏素一眼,却只看到她谦卑的侧颜,心中倒有些吃不准,这个苏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夏释急的冷汗都出来了,苏姑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长平郡主是端懿公主所出,因是公主的老来女,自小娇生惯养,娇纵傲慢,在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因她是个女孩,皇帝也对她多有宽容。
否则,她也不会在王府中犹如入无人之境,肆无忌惮了。
如果苏姑娘在长平郡主手上吃了亏,王爷肯定要找夏释的麻烦,可如果长平郡主在苏姑娘手上吃了亏,那可就是说破天的大麻烦了。
长平郡主正想发作,却被太子妃扯住了。
太子妃是她的表嫂,又是未来的皇后,长平郡主倒还懂得分好歹,只是眼珠一转,不甘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