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摆明就是为了看着他,一定要将他带回京城的意思。
哎,皇帝对司焱煦这个侄儿,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
“苏素!”
司焱煦的手在她面前挥了几下,她才回过神来:
“啊?”
“本王问你,你可有什么心爱之物,要携带的?”
对着频频走神的苏素,司焱煦也并未有什么不满,依旧柔声问道。
他今日十分反常,只是苏素并未察觉罢了。
“哪里有什么心爱之物,最心爱的可能是之前从李明德那里偷来的医书吧。”
苏素随口应道,她自打来到王府,身上就没有一样东西是自己带来的。
现在的所有东西,都是司焱煦给她的。
“那你便带着吧。”
司焱煦失笑。
苏素偷的可不是一般的医书,而是李明德珍而重之的孤本医书。
李明德不知对着他吐槽了多少遍,可却不知为何,并不亲自去向苏素讨回。
或许李明德那老头,仍对以前泡制药人的事心怀愧疚吧。
“嗯,我记得还有一罐草药,我前两日才制成的,本想留给你……”
苏素掰着手指头,她的确是没有什么家产啊。
司焱煦眼神微暗,却是前所未有地耐心听着她说:
厢房中还有她为自己制作的缓解过敏的药膏,又得了新的方子做的泡澡方,可惜还未尝试过便要搬走了……
“你先回去收拾吧,免得明日忙乱起来,漏了什么书啊药的。”
司焱煦终于摆手让她下去。
在苏素转过头的那一刹那,她没有看到,司焱煦眼中涌动的情绪。
“啊!”
刚踏出书房,苏素便觉头顶被什么击中,整个人软倒在地。
“父皇,儿臣有一事不明。”
正院里,太子很狗腿地跟在皇帝身后,身旁服侍的太监宫女已经全部被遣走。
皇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已经猜到了太子要问什么。
他发现,这几日他叹气的频率越来越高。
“你是不是想问朕,为何要带司焱煦回京?”
“父皇英明,儿臣确实没想通。”
太子的求知精神让皇帝有种老泪纵横的冲动。
罢了,自己选的太子,哭着也要教下去。
皇帝拍了拍扶手,示意太子坐到一旁,这才尽量通俗易懂地开始解释。
“依你看,厉王府的守卫如何?”
“守卫……森严?”
太子有些不确定。
不过,那几个刺客已经不知所踪,多半也是被王府的侍卫逮到,身首异处了。
“不错,刺杀这种事,可一不可再,此次我们不过是仗着自己也在王府中,还可说是有人可以针对皇室下手,既此次刺杀不成,便不能再使用这种手段了。否则,容易落人话柄,遭天下人议论。”
皇上这番话并非第一次对太子说了。
只是……
太子听得很认真地点头,内心却并不太认同:
父皇就是想得多,天下人管一个久病未愈的王爷怎么死的作甚?
天下都是父皇的,父皇让司焱煦生就生,死就死,才是道理。
光看太子的样子,皇帝便猜到他半点都没听进去,更加无奈了:
“正所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司焱煦是堂堂的王爷,朕的亲侄,你的亲堂弟,又曾为定国立下汗马功劳,你怎么会觉得无人在意他的死讯?更别说,数十万的定炎军,若知道司焱煦离奇遇害,肯定会追究他的死因,到时你打算如何解释?”
“难道他们胆敢造反?”
太子脸色一变,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愚不可及啊……
为什么朕说得这么明白了,太子全然抓不住重点呢?
难道朕的选择是错的?
皇帝摇了摇头,他一定是被太子气得有些发晕了,这东拉西扯的把主题都扯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