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被他气得已经没力气骂天真的太子了。
现在还去何处找?
所谓的贼人不见了,兵符也不见了,就算是再蠢的人,也该看出来了,厉王恐怕早就发现了他们的计谋,在配合着他们做戏!
……
“皇上又说,蠢钝如猪!朕怎么会有你这样蠢的儿子?”
夏释活灵活现地学着皇上的动作。
苏素笑得差点一头栽倒,皇上这个问题,她也很想知道。
皇上看起来那么有城府,为何太子却这么……
看她笑得见眉不见眼,司焱煦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也很愉悦地解释道:
“这是有原因的。”
皇上宫中美人众多,然而活到成年的皇子却只有两名,加上目前还年仅三岁的六皇子,总共也只有三名皇子。
长子就是当今太子,是皇后所出;三皇子是昭贵妃所出。
“皇伯父与皇后鹣鲽情深,昭贵妃和皇后姐妹情深,三皇子和太子兄友弟恭……”
昭贵妃带着三皇子投诚,全心全意地支持皇后和太子。
“所以太子一人独大,根本没什么竞争压力?”
经过司焱煦的解说,苏素也明白了。
太子这继承人的位置坐得很稳,母家背景很硬,皇上又没什么其他人选可以替换,所以他就……
没有竞争,就没有动力;没有动力,就越来越傻。
“哦?依你之见,太子这么蠢是因为缺乏竞争?”
司焱煦觉得苏素的分析十分有趣,若有所思。
“当然了,王爷难道没听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道理?”
苏素自然而然地说完,发现不论是司焱煦,还是夏至夏释等人,都一脸震惊、惊叹、赞同的表情,很显然,他们确实没听过这么一句话。
“好一个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司焱煦突然信心百倍,他是经过诸多磨难的,而宫中那位,却只知享乐。
王府中,有人欢喜有人忧。
而贺行之的夜晚,显然只剩下不愉快和惊恐。
“啊啊……这这这……”
贺行之指着地上的暗影,臃肿的脸庞吓得变形。
地上那个东西,分明就是……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又不是小孩子了。”
皇帝看不下去了。
面对被怼得无话可说的亲儿子,和无懈可击的心腹大患,他只能强颜欢笑地做和事佬:
“还跟以前小时候一样吵架,成何体统?煦儿毕竟也是一府的王爷,体面总是要有的,都听朕的,此事到此为止!”
三言两语之间,就把一件天大的事,定义成两兄弟的斗嘴吵架。
服了服了,姜还是老的辣,乌龟还是老的……长寿。
在门口听得一清二楚的苏素心中感慨。
皇上这一份心计,够其他人学的。
显然太子就没怎么遗传好,他气急地开口:
“父皇!可……”
“太子!”
皇帝的声音严厉了起来。
对于这个已过而立之年还这么沉不住气的亲儿子,他也很无奈。
此事已然是不成了,皇帝心中有强烈的预感,即便太子执意要追查下去,最后也只会一无所获,平白又授人以柄。
太子不甘心地狠狠瞪了贺行之一眼,枉他这么信任贺行之,这么重要的大事,贺行之竟敢搞砸?
皇帝也瞪了贺行之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太子会信任这个脑满肠肥的知府。
司焱煦倒是不用瞪,反正贺行之此次已是明摆着跟他作对了。
贺行之今天才叫倒霉透顶,只能夹着尾巴跪在正院里,等候皇上的发落。
“还杵在厉王府做什么?还要煦儿请你出去不成?还不快滚!”
皇上没有半点好气地指着贺行之。
“下官,下官告退。”
贺行之垂头丧气,犹如丧家之犬地带着平城府的公差离开了厉王府。
“皇伯父,既然已经证明了侄儿的清白,那侄儿也先告退了。”
司焱煦优哉游哉地站起来,向皇上告辞。
皇上不仅不能表现出不快,还要十分慈和地劝慰厉王一番:
切勿多想,一切都只是意外,并非你堂兄刻意针对你云云。
“这就了事了?”
苏素惊疑不定地跟在司焱煦身后,悄声问夏至。
皇上和太子这么大的阵仗,难道只是为了这个计谋吗?
现在阴谋失败了,他们又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