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仿佛才刚看到司焱煦憋得这么难受,急急忙忙地命令太监们:
“快,把厉王扶起来!没想到朕的皇侄儿竟病得如此严重,为何还要让他亲自出来接驾?”
明明就是您老人家派人来让司焱煦接驾的。
苏素无语地撇嘴,反正错都是别人的,皇上绝对是一心关爱着厉王殿下的。
看他斥责太监们的急切,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的亲儿子呢。
“咳咳咳,皇伯父,礼,礼不可废……”
司焱煦脚下无力,几个太监和侍卫好不容易才将他扶起,他有气无力地解释道:
“皇伯父难得驾临,厉王府,蓬,荜,生,辉。侄儿怎敢托辞身体,不适,就不来接驾?”
原来王爷的做戏工夫也不差啊!
苏素目瞪口呆,她以前可没发现司焱煦还这么能说。
皇帝听到这话,脸上果然露出满意的神色,朗声大笑:
“煦儿向来有心,朕怎会不知?好了,你们都起来吧。”
可算是把我们给想起来了。
苏素早就跪得两腿发麻了,不过在这么多人面前,她还真不敢轻举妄动,现在站起来了,也只敢偷偷捶一捶麻木的大腿。
“皇伯父和太子殿下一路辛苦了,侄儿……”
司焱煦缓缓地抓住夏释的手,费劲地站直说道。
“好了,我们进去再说,煦儿等了这许久,多半是撑不住了。”
皇上怜惜地截住了司焱煦的话头。
一行人轰轰烈烈、十分壮观地往厉王府的正厅走去。
这场大戏的主角分别是皇上、厉王和太子,其他人都是连配角也算不上的路人甲。
苏素默默地混在王府众婢女之中,她一点也不想引起皇上那边的注意。
“啊!”
她脚下突然莫名其妙地多出一块不平的地,苏素毫无防备,差点摔了个狗吃……
虽然她已经压制住了自己的叫声,但皇上还是微微回头看了一眼。
“皇伯父,那……”
司焱煦自然听出那是苏素的声音,心中忐忑,正准备开口解释。
“哎,煦儿,朕赐给你的那几个美人现在如何了?”
东夷皇室!
也就是说,这个人被通缉的身份,是东夷间谍?
他窃取了定国的情报,然后又被司焱煦给藏了起来,然后……
“他们想说你里通外国啊!”
苏素后知后觉地惊叹。
历朝历代的帝皇,最忌讳的无非就是造反谋逆了,像这种罪名,一扣上就不得翻身了。
皇上想要对司焱煦做点什么,就成为顺理成章之事。
“臣刚刚在他的衣服里还搜出了这个。”
夏释拿出手中的小瓷瓶。
他本以为这是颜小刀要毒害王爷的毒药,而且跟颜小刀身上的线索相比,这也不值一提。
现在看来,这瓷瓶一定也大有玄机。
苏素接过药瓶,轻轻嗅了一下:
“羊踯躅粉?”
这名字听来耳熟,司焱煦也想起来了:
“这不是李太医今日从马的灰烬上验出来的成分吗?”
“所以,这个颜小刀便是害得御马失控的罪魁祸首?”
夏释惊讶地发问。
“应该不是。”
苏素摇了摇头:
“想让御马服下羊踯躅草,为何要磨成粉,直接把羊踯躅草掺在草料中便是了。这药粉……大概是为了让颜小刀身上多背一条罪名,好证明他的确是想谋害太子。”
司焱煦颇为认可地点头。
苏素分析得很有道理,看来太子此次,是决心给他安排一个十分完整的罪名了。
“从谋害太子,到收集情报,再到被通缉……这中间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从逻辑上来说,缺少了一个被人直接发现的机会。
苏素皱起眉头,虽然这些都是足以砍头的大罪,可颜小刀是如何被发现的,她们是不是又忽略了什么?
“少了罪证。”
司焱煦也立刻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夏释和刘演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地分头而去。
离皇上太子祭祀完毕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留给厉王府的时间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