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演带着侍卫匆匆而去。
这么大的一个厉王府,如果有人有心要藏匿其中,还真的不好搜。
过了没多久,夏释也回府了。
他带回来的消息,更加验证了司焱煦和苏素的想法。
“烧了?”
听说御马已被拉到平城郊外烧掉,任何人的表情都会像苏素一样震惊。
毕竟宫中所用的御马,都是精挑细选、骠肥马壮的,哪一匹不是可以换上几户普通的庄户人家几十年收成的。
虽然因为惊吓了太子殿下,而被斩杀,但也不至于立刻烧了吧。
烧得这么快,难免让人觉得……
“毁尸灭迹。”
司焱煦冷哼道。
如果太子不心虚的话,应该命人检测一下这匹马为什么突然失控才对吧,难道太子都不好奇不起疑心的吗?
“王爷说得不错,臣回到出事的官道附近,所有锦帛都被收走了,地面也被擦拭得干干净净,一滴血迹都不曾留下。”
一匹马的血迹,会有人放在心上,不让它留在现场吗?
思虑得如此周全,恐怕才更容易引人怀疑吧。
“看来,这匹马就这样英勇献身了?”
苏素倒不觉得奇怪,毕竟太子连人命都不放在眼里,难道会在乎区区一匹牲畜?
“不过,臣拿回了一样东西。”
夏释此去打探,却也不是空手而归。
他拿出一块小小的方巾,小心放到桌面上再铺开。
里面是一小撮暗色的灰烬,味道不太好闻。
苏素皱了皱眉头,闻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东西:
“这是……?”
“臣等宫中侍卫们将马匹烧毁后,趁四下无人,拿回来的。”
夏释得意地介绍,苏素却本能地退后了两步:
如此说来,夏释拿回来的岂不是那匹马的……
难怪闻着有股怪味,让人反胃呢。
“马你也怕?”
她的反应落在司焱煦眼中,他忍不住好笑,平时也没见她吃肉时比其他人客气,怎么对马反应这么大。
“我……觉得这味道有问题。”
苏素掩住鼻子,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是马的灰烬之后,心中突突直跳,胃里一阵阵作呕。
“那……让李明德来检验吧。”
司焱煦见苏素如此,也不寄希望于她肯去检验了,转而让李明德来处理这撮灰烬。
李明德倒是很尽心尽力,得知事件的来龙去脉之后,不仅用针检验,还挑起一抹,毫不嫌弃地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李太医该不会是还想尝一口吧……
苏素看得眼睛都酸痛起来,辣眼睛啊……
“回王爷,老臣已经可以确定了。”
李明德清洗了一下双手,得出结论:
“这匹马生前肯定服食过一些令人神智不清的草药。”
“是令马。”
苏素好心地纠正他,又问:
“李太医说的可是羊踯躅?”
她依稀闻到了这股味道,这种草能令人神志不清,又名羊不吃草,也就是说羊吃了也会不正常,用量足够大的话,让马失控也是平常。
李明德点了点头:
“当是此物。”
此案已经呼之欲出了,谁会没事给马服食这么大量的草药,事后还要杀马灭口?
好好的一匹御马,就这样沦为了人心的表演牺牲品。
“眼下马已经死无对证了,那……”
岂不是没有证据了?
司焱煦却被苏素这个天真的问题逗乐了:
“即便马没有死,又如何能证明是太子对马下的手?太子何等尊贵,哪里会亲自去喂御马。”
眼下,他们唯一有希望的,还是等刘演能否在厉王府中有所收获。
在夏释的帮助下,刘演一直搜寻到了夜深,等得苏素都直打瞌睡了,依然没有着落。
“苏素,你还是先去睡吧,有消息本王再让夏至告诉你。”
苏素的头一点一点的,几次差点磕到了桌面上,看得司焱煦心脏乱跳。
可苏素却难得一见地坚持要留下来,这可是事关她身家性命的大事。
皇家祭祀持续两天,也就是说,快则明晚,满则后天早上,司焱煦的死对头皇上就要来了。
她怎么能不担心呢?
如果明早还搜不到这位颜小刀,苏素打算提议让王爷把王府两侧的密林都给烧了。
“王爷,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