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的脑子还能思考吗？

苏素仔细一看，司焱煦紧紧咬着他的嘴唇，把嘴唇咬出了血。

难怪没那么傻气毕露了……

两人沉默了半晌，司焱煦才咬着牙开口：

“是不是……”

“这叫醉骨。”

苏素想站起来，却全身直晃，根本没有力气。

本来就中了醉骨，加上失血过多，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司焱煦……”

苏素觉得自己的体温在不断下降，这一把看来是玩不下去了。

也不知道是烟消云散，还是重新再来？

“什么？”

司焱煦无力地掐住自己的手，极力控制着自己体内不受控乱窜的热流。

苏素的称呼唤起了他沉睡已久的记忆，除了父王母妃在生他气的时候才会这样叫他。

他还从未听过其他人直呼他的名字。

“你……我看今天我是撑不下去了，算了，我本来就不该来……只是有点不甘心。”

苏素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她这是什么命？

穿过来就是为了闯关的，结果现在还没闯过，先把自己给撞死了……

“苏素！”

司焱煦听她的语气，深觉大事不好：

“本王跟你打个赌如何？如果今天我们平安无事出去，你便……欠本王一件事。”

“随你吧。”

苏素倚在大门上。

为什么会欠一件事？不过，她没有力气和司焱煦争辩，也懒得多说了。

今晚这件事，肯定也是针对司焱煦的，自己就是个倒霉催的连带产品。

“王爷！苏姑娘！”

大门忽然动起来了，还伴随着苏素这辈子听过最悦耳的喊声。

夏至她们发现了异状，并且赶到了。

“你的赌运不错。”

苏素勾起嘴角，缓缓倒地。

“自从建了这汤泉苑，你……也没来过几次。”

司焱煦看着不断翻涌的白烟，十分感慨。

回府之后，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现在又是皇上要来。

“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他竟然说出这种不祥的话，苏素诧异地瞪了他一眼：

“王爷在胡说些什么？”

听到苏素如此特别的“开解”，司焱煦也不由轻笑起来。

他这是怎么了？

竟然也会有伤春悲秋的女儿姿态了。

“只是……想起这段时间的事情，心有所感罢了。”

司焱煦摇了摇头，视线在苏素身上扫过：

仿佛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是那样的狡猾又多话，一转眼，两人却如同认识了许多年一般。

苏素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摸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默默地退后了几步：

司焱煦今晚有点怪怪的。

不对，应该是有点腻歪？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上前掰住司焱煦的脸，往他眼睛里看去：

果然！可是，怎么可能？

司焱煦不知道苏素在干什么，只觉得她那双细软的小手按在自己脸上，将他的头扭过来扭过去，怪有意思的，忍不住笑出声。

“王爷，我们还是快点出去吧。”

苏素扯着司焱煦的袖子，急急地将他往汤泉苑外拉。

若是在平常，司焱煦被她这样把脸扭来扭去，怎么也不会是笑的反应。

他这症状倒像是……

传说中的“醉骨”！

苏素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可惜她竟没分辨出来，到底是何人能在厉王府中动手。

在司焱煦耳中，苏素的声音像隔着云端传来，他听得并不真切，于是他拉住了苏素：

“别急着走呀，这里不好吗？”

这里又暖和，淡淡的香气思议……

“你……”

苏素头痛地看着比平常活泼个几十倍的司焱煦。

这副傻笑的尊容，脸上还带着红晕，哪里还像那个阴狠诡谲的厉王？

“王爷！王爷！我们出去吧！”

不论苏素如何喊，司焱煦都仿佛无知无觉，嘴角扬起明媚的笑意，简直让苏素由内而外生出一股寒意。

“苏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