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皇上和太子会经过厉王府么？”

苏素喃喃自语。

“苏姑娘觉得呢？”

李明德叹了一口气。

总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为了彰显天恩晃荡，皇上仁德，如果皇上经过此地，又怎么会过厉王府门而不入呢？必然会来探望他的皇侄儿才是。”

李明德压低了声音。

皇侄儿！？

原来司焱煦还跟皇上是亲戚，那怎么……

闹得好像你死我活的？

又是派眼线，又是打探消息……

“那，王爷岂不是很危险？”

苏素总算回过味来，低呼出声。

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要是皇上亲临，对司焱煦做点什么，那可怎么办？

不过，皇上既然这么不喜欢司焱煦，为什么……

又没有直接动手呢？

“哎，这……说来话长。”

李明德见苏姑娘的木头脑袋里，终于知道关心王爷的安危了，心里总算生出一丝安慰。

苏素还欲再问，书房中已传来司焱煦的干咳声。

他已经听清了这两人的对话。

刘演识趣地退出书房，顺便递了个眼神给李明德，两人自动自觉地离开了。

苏素犹豫了一会，还是走了进去。

“说吧，想问什么？”

司焱煦早就等着她了，她的好奇心这么强，怎么可能不问？

“你跟皇上？”

“皇上是本王的伯父，太子是本王的堂兄，本王五岁那年，父王便因病亡故，母妃思念成疾，五年后也病故。”

司焱煦背着手，站在窗边。

苏素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得他浑身的气压都变低了。

她不禁想起刚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觉得司焱煦一定是童年缺爱，结果果真如此……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苏素却没有猜中了的快意，倒是一阵莫名心酸。

虽然司焱煦没有细说其中的详情，但苏素也能推断出，这些事没那么简单。

一个自小失去亲情呵护的少年，又在展露了过人天赋后中毒，也难怪他心里不正常了……

苏素没有搭话，司焱煦忍不住瞥了她一眼，却见她眼中流露出同情之色，不由心中一顿。

他向来不需要其他人的同情，甚至很厌恶那些虚伪的可惜和怜悯，可苏素不一样。

“后来，十五岁之后，本王便长居于平城厉王府中。”

司焱煦草草地结束了这个话题，却没有讲他从母妃去世后，又发生了些什么。

从苏素了解到的情况来猜测，对他下毒的人应该就是他的亲伯父，当今的皇上了。

“难怪人们都说，天家无亲情……”

苏素轻叹了一口气。

她以前还羡慕司焱煦这个王爷能享受不一般的物质生活。

现在回想起来，却不知道一个年仅十岁的少年，如何打理一个偌大的王府，应对各方面的明枪暗箭的。

“也不必这么紧张。”

司焱煦转过身来摇头，这么多年，他也是一个人这样过来了。

虽然苏素的担心让他心生淡淡暖意。

“皇上乃是国之天子，太子乃是国之储君，不论是祭祀还是出行，都不是随随便便的，要先由钦天监观天象，礼部择定祭祀的吉日，才会成行，本王……我们暂时只需静观其变，以静制动，等待下一步的消息。”

“可……”

苏素听了这番话，完全没办法放下心。

既然皇上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那就更加会对司焱煦不利了呀。

而且，司焱煦这个毒还没解呢。

“苏素，你不妨这样想。”

见她面露急色，司焱煦不禁好笑，苏素果然对这些事一窍不通。

“如果你是皇上，你此番是为了祈福祭祀而来的，你会顺便把你的侄子毒死吗？”

“呃，应该，不会？”

苏素思忖了片刻，才模模糊糊理解了一点。

皇上既然是为了祭祀，一定会力求吉利的。

要是他刚路过这里，厉王就顺利病死了，那皇上多半脸上也不好看。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