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纹丝不动，只是眼中隐隐有几分笑意。

这副表情落在顾怜之眼中，她满腔的怒火和不甘顿时无处发泄，化作阴鸷狠厉的眼神，狠狠地剜了夏莲好几眼：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婢。

夏莲瑟缩地跪在一旁。

顾怜之外表柔弱，说话未语先哭，但事实上可不是好伺候的，对下人也是动辄打骂。

因为王爷对表妹多有同情，所以其他人也很少过问顾家表妹的事情。

自己落在她手里，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好了，都出去吧，以后无令不得擅入易方居。”

司焱煦干咳了一声，把这两个碍眼的人赶走。

他有一个重要的决定要向苏素宣布：

从今日起，由苏素担任司焱煦的贴身婢女。

贴身？

这个暧昧的词深深震撼了苏素的脆弱心灵，她看向司焱煦一本正经的脸，怀疑着到底是自己想太多，还是司焱煦故意的？

一想到要时时跟司焱煦待在一起，还要照顾他……

还不如做一个扫院子的清洁工呢！

“说吧。”

司焱煦抬了抬下颔，好奇苏素会说些什么，难道她觉得太轻了？

“夏莲不过是区区一个婢女，最多只敢狐假虎威，哪敢自作主张？王爷既然要怜香惜玉，怎么不干脆放夏莲一马？把所有罪过都给夏莲一人背，王爷不是迁怒于人吗？”

夏莲瘫坐在地上，原本已经失去神采的眸中又迸出了一丝错愕和期盼。

错愕的是，苏素竟然会帮她说话；

期盼的是，王爷能够遂了苏素的心愿。

厉王府的刑房令人闻风丧胆，夏莲还不想死。

“听苏姑娘的意思，是在指责表哥处事不公了？”

顾怜之以帕掩口，惊诧的语气中带着隐藏不住的恶意：

表哥在王府中向来说一不二，他做出的处置从未有人敢质疑，苏素自己要把头往南墙上撞，就别怪她火上浇油了。

苏素冷哼一声，根本不打算应顾怜之的话，只盯着司焱煦的反应。

司焱煦并没有勃然大怒，而是若有所思地瞟了苏素一眼。

刚才还因为扫地之事，气得想把另外二女打一顿，现在又不忍心了。

对夏至是这样，对夏莲也是这样。

“你倒是好心，就怕好心没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