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迟疑了，并没有立刻回答，让贾臻深感不安。

经历凄惨的童年，心理发生变化，衍生一个或者多个人格并不奇怪。只是，他不清楚，众多人格中究竟有多少黑暗系人格。那些暴戾、残忍、阴险血腥的人格，不知何时会出现。

眼前黑袍人，显然是黑暗系人格之一。

黑袍人嘴角上扬，阴险地笑道：“据我所知，只产生了我自己。我是所有愤怒和仇恨的化身，已经不需要其他人格了。”

“这么说，周博是你杀的……”贾臻的声音越来越低，内心充满负罪感。如果黑袍人占用了身体，杀害了周博三人，那不就相当于是他杀的么？

他不是刽子手也是帮凶。

“在我回答你之前，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当你知道周博被杀后，是什么感觉？”黑袍人笑着问。

“很爽！很开心！很解气！”贾臻直言不讳，没有隐藏内心真实的想法。欺负他多年的无耻之徒，终于得到报应。杀害周博的人虽然会受到法律制裁，但他心里特别感激。

“对！就是这种感觉！”黑袍人张开双臂仰天大笑，“所有欺负过我们的人，都该死！周博只是开始，还有马刚，还有所有人。首先，拿小学那四十人开刀。”

贾臻听到这话，十分害怕。黑袍人这一人格，是反人类人格。血腥的杀戮，是对待世界的方式。

他战战兢兢地问：“为什么要牵连那么多无辜的人，欺负我们的人并没有那么多。”

黑袍人露出少有的愤怒，“如果不是那些冷漠的人，便不会助长无耻之徒的气焰。雨果说过，当一个人的心中充满了黑暗，罪恶便在那里滋长起来，有罪的并不是犯罪的人，而是那制造黑暗的人。所以，那些冷漠的人，应该受到同样的惩罚。”

黑袍人看到他恐惧的眼神，意识到自己失态，不小心暴露了真实想法，解释道：“首当其冲，是自称葫芦兄弟的人，以及他们的帮凶。”

对于这些人，贾臻也有着报复心理。在这一点上，与黑袍人目的一致。但区别是，他有内在和外在的约束。即便想报复，却不敢实施。

他纠结地说：“杀人犯法……”

“你不用担心那些，只要把身体交给我，我会处理一切。”

“就像昨天……”贾臻越想越害怕，只把黑袍人放出去一次，便制造一起血腥命案，杀掉三个人。

黑袍人就像囚禁在内心的野兽，一旦放出去，必会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