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自为之。”

这是马刚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在屋外侦查似的左右看看，开着一亮十万级很普通的轿车离开。

从门前经过的车辆，各式各样，可每一辆好像都是马刚的。从左到右从右到左，他就像游魂，一直缠绕在诊所，缠绕在贾臻心头。

阴魂不散，形容马刚再贴切不过。

接近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只在靠近玻璃处留下最明亮的一处。屋内其余的地方，倒显得暗淡了些。

贾臻站在里屋门前，距离最强的光亮似乎很远，总也摸不到，自然感受不到光的温暖。

“我真的要复仇么？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

因为他不怕死，所以才让马强认罪，可不怕死对一切事物都管用么？刘正查马洪马刚那么久，进展缓慢。他一个心理医生，没有任何资源，怎么对付马刚？

他突然笑了，嘲笑自己多么愚蠢，天真的以为能跟马刚对抗。他是不怕死，但也可能因此而枉死。马刚的黑暗，远超他的想象。

这时，他听到里屋的抽泣声。段美清蹲在角落，捂着双膝，将头埋在胳膊里。

他将段美清抱在怀里，十分自责。好不容易让段美清心结松开些，又被马刚用力系上。

“好了，都过去了，马强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他是谁？”段美清抽泣着问。

“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一个应该被扒皮抽筋，碎尸万段，然后扔去喂狗的亲手。他的灵魂不得安宁，应该堕入十八层地狱。”

段美清抬起了头，眼泪在他脸上，如清澈的小溪，在乳白色的鹅卵石上缓缓流淌。这番话，她清楚地记得，是他们两个拉近距离的共同宣言。

“是因为我的事才得罪他的么？”

“不！跟你没有关系！我们之间的事，要追溯到十几年前。我很抱歉，把你卷入其中，承受不该有的痛苦。为了你的安全，最近一段时间，还是不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