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城东郊区，在一片家属楼下，有一排商服。

从左到右分别是一家事业单位，办公用品商店，电脑专卖店，书店，保险公司和银行。相比其他商业街区，这里显得安静一些。

在书店门口，停着一亮灰色小货车，几个人正在向外搬运书籍。各种类型的名著小说，应有尽有。

段美清父亲道：“这家书店的老板是我朋友，因为喜欢看书才开得书店，只卖名著小说。现在看纸质书的人少了，老板又不愿意卖学习资料，不挣钱，所以只能盘出去。”

“你要送我一片书的海洋么。”贾臻开玩笑道。

“不，我要送你一个诊所。”

贾臻惊讶地啊了一声，好像自己听错了。段美清父亲是要送他一个诊所么？那可是梦寐以求的东西。

书店的书全部被搬空，段美清的父亲出去跟书店老板打了招呼。书店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人，微笑的面孔掩藏不住黯淡的神色。他穿得很普通，举止却有大家风范，一看就是个博学的人。

交接完毕，低头转身的刹那，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显然，失去书店让他痛心不已。然而，让他更痛心的，是失去了看书的人。

上车的时候，又看了一眼书店，一段段记忆出现在眼前。书店伊始，各个年龄段的人踩破他的门槛，大家交流探讨。思想的激烈碰撞，迸发出美妙的火花，让艺术升华。

随着时间流逝，买书的人渐渐少了。最后来的，基本只有学生，上门便问有什么什么资料么？

他是不卖资料的，生意惨淡也是自然。他的下颚微微紧了一下，一脚登上车，货车的尾气慢慢与街道混为一体。

贾臻进屋，空旷的屋子飘荡着一股纸的味道，是书香。还没拆除的书架，像是被抢劫一番，扶在墙上暗暗哭泣。

屋子很大，隔断出两个屋子，完全没有问题。

“怎么样。”段美清的父亲问。

“你真要送我一个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