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材……”没成想这个时候,左一行的声音冷冷的响了起来,只听“啪”的一声响,他像是也在龙身上动了什么手脚,那龙“嗷”的一下,就怒吼了一声。
接着,龙丢开了长手,奔着左一行那边就过去!
我顿时就愣了:“左一行……”
“还愣着干什么?”
左一行的声音还是冷冷的:“你不是需要人帮你牵制这东西吗?还不快照着你自己的事情干!”
卧槽,我一次见到左一行舍己为人,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但这不是感动或者惊叹的时候,不管他干了啥,算是成功的把龙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了!
我也没迟疑,再一次奔着钉龙桩的位置就扑过去了。
刚才已经用手试了一次,人力绝对是不可能拔出来的——除非,把那个铁片子竖起来当支点,用斩邪撬动。
但想也知道,这么做,龙会有多受罪,一头撞过来,把我生生拍酥也是很有可能的。
顾不上了。
我一下就把斩邪抽了出来,垫在了地上,硬生生的插进了龙跟钉龙桩混为一体的地方,一股子温暖粘腻的液体从里面喷出来,溅了我一身。
一霎时,龙剧烈的抽搐了起来,也顾不上左一行了,奔着我就撞。
老头儿趴在我背上,还没咳嗽完呢,现在也帮不上什么忙了,我明白这一下子,我可能会死,可手底下,还是用了劲儿。
龙更疼了,冲向我的劲头,带着风雷之势,躲是肯定躲不过,我条件反射,就把手抬起来护在了脑袋上——其实这样肯定也没用,但就是人的本能反应。
但没成想,我手一抬起来,忽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停下了——龙的劲头,停下来了!
奇怪,我也知道人在极度惊慌的情况下,会感觉时间比一般情况下要慢,但也不带这么慢的,跟摁了暂停似得。
我忍不住抬起头,就觉出来,龙的嘴跟我就近在咫尺,却没有咬下来。
“你……你那怎么回事?”左一行气喘吁吁的声音都响了起来:“龙为什么,停下来了?”
我也想知道啊!
倒是老头儿忽然惊愕的说道:“你手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我手上有啥啊?我手上……
我的心一提,我手上,戴着大金花幻化出来的金镯子!
这龙饱受折磨,精神状态当然不会好,又受了我们的惊扰,折腾了半天,这会儿貌似体力不支,已经没法跟刚才一样连扑带啸了,潜伏在了地上,一个劲儿的喘粗气。
刚才那么扑腾,估计以为我们是来取龙皮太岁,再给它添上些个新伤口的,可不死命的扑吗?
这可真是太作孽了。
我吸了口气,就问长手,那个桩难整不难整?
长手哼了一声:“钉龙桩你都不知道?你说难整不难整?”
我是个半路出家,就读过一本神相书的,哪儿能跟你们这些受过系统教育的比,这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吗?我就让长手解释解释,最多我请他多吃一碗酱油拉面。
其实长手也不是缺钱的人,不过他不知道酱油拉面哪里有卖,还得指望我领着,这就要告诉我,没成想左一行倒是抢过了话头:“这钉龙桩可不是一般的东西,蛇血藤的汁水泡了糯米浇筑出来的,一时半会儿,拔不出来。”
想也知道,绝对不可能好拔——真的要是简简单单能弄出来,还钉毛线的龙?
这老头儿净给我找这种邪活儿干。
眼瞅着到了现在的情形,再愁得慌,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桩难拔出来,还在其次,主要是这个龙,都伤成了这样,还有这种劲头,我从它身下拔出钉龙桩,无异于虎口拔牙。
我想了想,就让长手帮我把龙给牵制住,我上底下去拔。
一听我这个决定,长手还没说什么,左一行先一愣,说道:“知道你喜欢作死,但没想到你真有这个胆子——你活腻了吧?”
“你说是就是吧。”我也懒得跟他争论,找长手确定了一下那个钉龙桩的位置,就握紧了斩邪:“咱们先试一下子。”
长手答应了下来,我提起气,奔着长手给我说的位置就冲过去了。
龙是十分敏锐的,我这么一动,龙以为我是来给它扒伤口的,张开了大嘴奔着我就咆哮了起来,长手那头早准备好了,我听见那边发出了“铮”的一声响,应该是鲁班尺砸在了龙的身上。
这龙身上有伤,被长手那么一滋扰,带了点怒气,奔着长手那头就冲过去了。
我趁着这个功夫,从龙身下一滑,很轻捷的就到了长手所说的钉龙桩的位置。
伸手一摸,我不禁吃了一惊,他奶奶的,怎么这么大?
说好是个桩,这一摸跟个大柱子一样。
不过也没辙,多大的马配多大的鞍子,小了肯定也钉不住它。
顺着桩往下一捋,嚯,我都替这个龙疼,这个钉龙桩应该是正从它的尾巴根给贯穿进去来的,年头不短,钉龙桩已经跟龙的血肉长在了一起,摸上去腻呼呼,非常柔软的,像是许多大木耳。
肯定是大量的龙皮太岁——也就是,龙没愈合的伤口。
这一下,龙吃了痛,身子剧烈的挣扎了起来,我猝不及防,人就被拱了一下,这个力道特别大,我觉得自己几乎就要飞出去了。
但就在我两脚要离地的时候,我就觉出来,整个人也不知道哪里有了重心,秤砣似得,生生又坠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