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罗晓梅这会儿也不怕了,反倒是顺着老管家的声音,跑到老管家那边去,说道:“我们李教习很有本事的。”
“我看着也是……”老管家只好答应了这么一声,但听得出来,声音还是打颤:“可,那到底是啥啊?”
“不管是啥,这东西有毒。”我说道:“你们都小心点,别让他碰上。”
“有毒?”姜四喜的声音半信半疑的响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废话……我的脸,已经开始麻了……而是,是顺着血脉,慢慢往全身扩散,这东西没毒,我能有这种反应吗?
长手觉出来了,声音一厉:“你撑着点,别死。”
“放心吧,”我吐了口气:“这点毒不算什么。”
其实这话是吹牛逼,毒走的很快,我的左手现在也慢慢的麻了,掐一下都没什么反应,这么下去,早晚我全身都得麻了。
得赶在全身麻痹之前,把那货给收拾了——这黑东西连大白蛇都打得过,我怕长手一个人搞不定。
可那东西那么坚固,咋把他给鼓捣开呢?
对了,这东西有壳子——壳子越坚硬的东西,内里也就越柔软,只要找到了壳子的空隙,就等于找到这东西的软肋了。
就跟吃螃蟹一样,要是用牙咬,你怎么也没法把个螃蟹给咬开,但扣住了螃蟹的甲壳一撬,肉就全露出来了。
我们就得找那个能撬壳子的地方。
“铮……”
那东西越逼越近了,我一手扣在了斩邪上:“咱们想法子把这货给拦住——只要能把它给掀翻了,就好说了。”
这东西背上的甲壳很厚重,但是肚皮的一定相对脆弱,从肚皮下手,是最好的选择。
长手答应了下来,正这个时候,那个“铮铮”的声音是越逼越近了,我认准了声音,右手攥紧了斩邪,等着那个声音靠近,一脚先把旁边一块大石头踢了过来,冲着那方向一番乱挥,那东西被斩邪给吸引过来了,冲着我就爬。
我把斩邪放在了石头上,等着那“铮铮”的声音这么一靠近,预计距离差不多了,整个人就压在了斩邪上,只听“乓”的一声响,那个庞然大物以斩邪为杠杆,整个被我给掀翻了。
长手等的就是这一瞬,“嚓”的一声,我先听到了鲁班尺扎了一个没柄的声音,紧接着,就闻到了一股子腥气——长手还真捅进这玩意儿肚皮上的薄壳里去了!
那东西没吃过这种亏,“哄”的一声,疼的直接翻了过去,听动静把长手给带倒了。
我也想追过去,可这个时候,我的右半边身子,也跟通电了似得,一起麻了——毒渗过了全身,使不上劲儿了,站着都勉强,更别说追上去了。
我想张嘴问我长手怎么样了,可这个时候,却听见了一声惨叫响了起来。
这货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后心一耸把斩邪给抽出来了,接着一把将我身后的姜四喜给推开了:“长手,接着!”
长手耳朵很灵,凭着听声辩位,也把姜四喜给接住了,应该是把姜四喜放妥帖了,接着跟着我一起过来了:“你闻着,是个什么味儿?”
“土腥气。”
“那……那什么东西啊?”罗晓梅的声音有点哆嗦:“李教习,我们……”
“别害怕。”我沉声说道:“你们也别吭声。”
空气变的凉了不少,阴森森的,有些邪气。
我跟长手通了气,长手往怀里一掏,甩出来了一个打火机,打火机在空中漂亮的划出了一道抛物线。
他这个做法很聪明,光留在手里,那东西奔着光就过来了,还没弄清那是什么之前,引那东西近身是最危险的。
而光在半空这么一亮,那东西肯定也会被光给吸引了视线,要奔也得奔着光落下去的地方看。
光就那么一瞬,可我凭着这一瞬,就看清楚了屋里的情形。
整个屋子真跟地震过一样,哪儿都是残石断瓦,乱哄哄的一片,老管家他们蜷缩在了落地窗附近,都还没事儿,一个横着倒下的大柜子后头,倒是有个黑漆漆的大东西。
那东西肯定有个硬壳子——甚至能反射出打火机那一线光。
我跟长手一对眼,心里都明白,这货有盔甲,只怕不好打。
这会儿,光就全灭了,整个屋子重新黑了下来。
“铮……铮……”
那东西似乎能暗中视物,声音倏然对着我和长手就过来了。
不管这是啥,速度可真不是盖得,好快!
我只觉得一阵子土腥气对着我就扑过来了,斩邪一横,就冲着那个东西砍了下去。
“铮!”
又是一声脆响,我就觉得虎口有点发酸,接着,斩邪反倒是猛地往上一扬,好险没从我手里给脱出去——斩邪的锋芒,竟然被那硬壳子给弹开了!
我顿时就愣了,斩邪自打跟着我以来,那是所向披靡的,这个东西的壳是开了什么外挂了,连斩邪都砍不透?
而那个声音,跟刚才的声音也是非常近似的——“铮”的脆响,是这个东西身上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