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会些医术,想去瞧上一瞧。”
“那便一路去。”
老和尚在前面引路,离盏没有拒绝老和尚的跟随,她洋装随意的模样,可一路都在细心留意。
因为她从一开始就觉得不大对劲儿。
寺庙里太过安静了,而且驻兵比和尚还多。
这么大个寺庙,僧人没有上千,也得有几大百。就算有六十个病患需要照顾,按理,抽拨十个人手出来就绰绰有余了。
其余人等,不需要打坐么?不需要念经么?
难道寺庙关了,这些追求苦行的僧人便懒在窝里什么都不做了吗?
委实太奇怪了。
这大月寺岔路极多,大路两旁分开,便是通往许多门院的旁支。
离盏走着走着,突然留意道一处门院口处有只脚在草地上,堪堪露出了拱门。
脚上没有穿鞋,方才那些僧人,包括主持也都是赤脚。
祁水的人富裕,百姓偶有贫穷,应该也不至于穷到大冬天赤脚的地步,可见也是个修行的苦僧。
而脚是平着的,可见那人是平躺在了草地上。
离盏的第一直觉就是————那是个死人!
不仅是死人,可且是一个随意扔在地上,还来不及收敛的死人!
“天女,雪天路滑,当心脚下。”那老和尚突然转头含笑望来,离盏不由心里咯噔了一下,蓦地收回了目光。
“多谢大师提醒。”
那老和尚也没多说什么,眼神平淡,转头继续在前头走去,离盏便满腹疑问的跟在后头。
两炷香过去,终于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
“天女,里头就是隔离瘟疫病人的地方了。”
离盏将自己脸上的纱巾捂了捂实,走了进去。
院落里面有座朝阳的屋舍,杵在封口的位置,两层楼高,干燥又通风。
离盏走到一楼门前,用征求的眼光看向老和尚,老和尚点了点头,以表许可,她礼貌的点点头,推了门进去。
门方翕开一条缝儿,还没见着里头的情况,当先窜出的是一股恶味。那味儿是草药味儿合着血腥和人身上衰败的腐味儿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十分难闻又难以表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