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采宣站在屏风旁边,看着他奇怪的状相,又厌恶又害怕。
她在闺阁里长大,素来没见人发过这样厉害的病,就连她自己的三弟常年有心疾,发作最狠的几次也及不上他现在的惨状。
一直八面威风的男人,除了东宫闹鬼生过一次大病之外,身体一向康健精神,怎么突然就倒在了床上,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呢?
就像那俗话里说的“病来如山倒”,平日里小病不断,缠绵病榻的的人因着经常请着大夫的缘故,反倒没有什么大碍。
反是那些瞧着生龙活虎的人,一旦病了,没准就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病,再也好不起来。
她是厌他,恨不得拿鞭子抽他一层皮!
但若他真的有个什么三场两短,她这刚嫁过来的太子妃就了成新寡,这辈子还有什么盼头?
白采宣一时心里乱极了。
可她站在原地就是挪不动脚。
好像碰他一下,他就会死过去一般。
再者,她委实无法原谅顾越泽。
她一想到昨晚收到的那几封“贺礼”,浑身就忍不住发颤!
他又负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负了她!
从他娶黎盏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忍辱含垢,使心憋气的等了他足足五年!
五年!
一个女人的青春有多少个五年?
好不容易等到黎盏的头颅吊上了高高的城门,他转眼却又和一个同名的的贱民好上。
犹记得上次在黄家戏院里,她差点因他夜会离盏而丧掉了性命,过后他甚至当着她父兄的面跪地认错!
他当时又是指天发誓,又是各种讨好,一个太子委屈成那样,她以为那他是发自内心的知错悔改,心愧于她。
谁料想,成婚的前一晚的几封信却把她打回了地狱!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勇气将那几封信一字不落的读完的,每读一个字都像吞下了一口砒霜,待读完最后一封,她手还没抬得起来,两眼一摸黑就晕了过去。
要不是他大哥来苦苦劝说她,要不是想着联姻能给白家许个百年太平的前程,她怎么会忍到在洞房里才同他翻脸!
只是,她臊他脸皮的话都想好了,却没想到全然没料到顾越泽已经到了狼心狗肺,连脸都不要的地步!
不仅不认错,犯还下令让人带离盏过来诊治他的病。
他得的到底是什么病,离盏看得,太医却看不得?!
呵,好啊,洞房花烛夜就要给她一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