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盏摇摇欲坠的往前走了两步,一副豁出命的样子,反叫白采宣不敢动她了。
要说她没醉,那胆子也忒大了些。要说她醉了,每句话都说得有理有据的,还真拿她没办法。
“殿下……你好好看看,她这张人畜无害的脸下面,是怎样一副阴毒心肠!”
“论阴毒,我远远不及白小姐。这京城里谁不知道,白小姐和成王妃曾还是最好的朋友呢。”
“你这个长舌妇!都是你在她面前胡说八道!”顾越泽对白采宣说漏嘴的事情,极为生气。
但要对离盏下狠手,他又做不到。
一来,离盏看样子是彻底喝浑了,彻底喝醉的人,一般翌日都不会再记得醉酒时的事情。
二来,这女人生得这般漂亮,又性子浪荡,还没到手呢,就这样杀了岂不可惜。
三来,她今日到黄家戏院的事情,确实是有很多人知晓,一旦人失踪了,肯定会从戏院查起。
而且,不仅有人知道她来了黄家戏院,而且还有人知道她是受他之邀来的。譬如盏林药局的下人,譬如她自己身边的丫鬟,再譬如那个暗地里给白采宣通风报信让她捉奸的人。
最危险的就是那个传话的人,鬼知道他站在谁那边,又有什么目的呢?
再加上祁王对离盏也有些交情,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情,祁王出来横插一手,他便按不下这案子了。
杀她,会因小失大。
顾越泽一时头疼得紧。
“你骂我什么?”白采宣跳起来,揪着他的袖子。
“你骂我?我要回去告诉爹爹,告诉哥哥,我大哥已经进京了。”白采宣拿家里人压他,自己却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顾越泽忌惮白家,听她要告状,顿时蔫了一大截。“我也是为你好,你说漏了嘴,万一她第二天还记得,这怎么办?”
“一不做二不休,把她杀了啊,杀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你舍不得?”
“你是不是舍不得她?!”白采宣歪头看他。
“你闹够了没有!”顾越泽心烦的甩开她。
白采宣不知可信的看着顾越泽,“我闹?是你在闹还是我在闹?你不和她暗地里打情骂俏,我会跑过来碍你的事么?”
“好好好,你下不起手,我来!”
白采宣朝着离盏就冲了过去,她同顾越泽吵了很久,离盏已经趴回了桌上,有些呼呼大睡的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