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盏余惊未退的坐起身,朝着窗棂上贴着的黄纸看去,纸上一点光彩也没有。
天还是黑的,但黑的不是那么阴沉,可能再过半个时辰,天际就要翻起白肚了。
离盏左右睡不着了,想起来打点水烧来重新沐浴,这一声冷汗贴着太不舒服。
离盏在院子里叽里咕噜的捯饬着,那时天边还有两颗星星还在发亮。
偏房里巧儿听见了外面的动静,还以为是来了贼人,慌忙披了衣裳,点了油灯悄悄推开了门。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瞧不见,巧儿提着手油灯朝着那出生的方向一照。
“呀!”
她被正在打井水的离盏吓了一跳。
巧儿原地拍了拍心窝子。
“主子,你这时候起来做什么?”
“我睡不着了……”噩梦的事情,说出来很丢脸。
离盏使命摇着那打水的辘轳,麻绳一圈一圈慢腾腾的绕在辘轳上,晃着咕咚咕咚的水声。
巧儿瞧她摇得费力,连忙搁下油灯上去抢来做。
“主子快去里头坐着吧,奴才打好水就来伺候你。”
“你小心些,这地上有青苔。”
“奴才晓得。”
巧儿重新打水给离盏沐浴。
今儿泡的是茉莉花水,离盏在桶里浸了片刻便起身穿戴了。
“今日是初三吧?”
离盏一边穿着中衣一边问道。
“对呀,今儿就是初三,是秋猎的日子,小姐怎么能把这事儿给忘了。”巧儿喜滋滋的把柜子里已经熏过金枝香的裙子给捧了出来。
虽没有做骑装,但这身裙子却极其方便,里面隐着一条裤子,即便风大掀起来,又或是动作大了扬起来_也绝对连脚踝都露不出的。
“小姐,今儿总算可以看见您穿这身新裙子了。真不愧是天元布庄做出来的货,跟皇宫里公主穿的差不多。”
“这种话,你也就只能在我们小兰院说说,外头可说不得。”离盏伸直了双臂。
巧儿一边伺候她穿衣一边应道:“是,奴才醒得。小姐是已时正式随队伍出发么?”
“对。”
“还早呢,现在天都还没亮。”
离盏朝窗外瞧了一眼,深深吸了口气。
“其实我都有些不想去了。”
巧儿惊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