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遵命。”银漪忙点头应下,在同夕若烟去往弦月阁的路上,也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清楚。
当来到弦月阁时,夕若烟也大致将事情的原委了解了清楚,说到底,语宁不过是为情所困,可偏偏对象还是北冥祁。
想到那个人,夕若烟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昨日骑马时的惊险场面,到现在仍还心有余悸。
站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庆儿半晌也不见夕若烟有要进去的意思,故而轻扯了扯她的袖角,轻唤道:“主子,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我们进去吧。”收回那些不好的思绪,夕若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这才朝着上官语宁的房间迈了步。
银漪走在前边为夕若烟领路,见她要进去,也先上前敲了门,可一如方才她离开时的模样,门从里面上了锁,她们进不去,上官语宁也不肯开门。
银漪回头,对着夕若烟摇了摇头,夕若烟上前,试着推了推门,可如银漪所言那般,门是从里面反锁的。
看来,语宁是不想让任何人进去打扰。
如果是平常闹点儿小脾气,她还当真可以不去勉强,可她知道北冥祁对上官语宁来说意味着什么,她是担心语宁会做傻事。
“语宁,我是若烟姐,你开开门好不好,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告诉我,我跟你一起想办法解决。”夕若烟敲了敲门,试图让上官语宁为自己将门打开。
屋内陷入一阵沉默,半晌方才听着上官语宁哽咽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若烟姐我没事,你回去吧,我真的没事。”
“语宁,你先把门打开好不好?”
“不了,若烟姐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再次遭到了上官语宁的拒绝,夕若烟仍是不死心,还要再敲,一旁的银漪却开口道:“夕御医没用的,奴婢已经敲了一整天的门了,郡主还是不肯把门打开,我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别的办法?
灵动的双眸一转,夕若烟凑近庆儿耳畔,也不知在她的耳边说了一些什么,庆儿转身便离开了。
银漪不明白夕若烟意欲何为,却也不敢多问,不一会儿,庆儿便返了回来,身后却是多了两个侍卫。
夕若烟后退了两步,两名侍卫受到示意一同上前,忽然,两人一起用力,将原本的门给用力撞了开。
没料到自己房门会被人给撞开,上官语宁一时愣怔,可下一秒,却是一头扑进了被子里不肯见人。
夕若烟进来时便正好见到了这样一幕,笑着摇了摇头,当真是小孩子脾气没变,难过了就躲被子里。
“你们退下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郡主,你开开门让奴婢进去吧,您已经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您吃点儿东西好不好?”
弦月阁上官语宁的闺房外,银漪正不停地拍着房间的门,声音带着担忧,手中的饭菜已经不知是送来的第几次,也已经开始慢慢的冷却。
房间内,上官语宁独坐于榻边的地上,双手抱着双膝,虽无声哽咽,可脸上的泪水却早已经湿了脸颊,花了妆容。
房内是一片寂静,屋外却是银漪担忧的呼喊,上官语宁眼神空洞的坐在地上,只是眼泪仍不停的流着,心口的地方,也好似在被人撕扯着一般的疼着,痛到骨髓,痛到生无可恋。
她犹清晰的记得,从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一面起,她的心,便已经被他带走,哪怕期间已经有几年都没有见过,可是她却从来不曾将他忘记过,只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再见到他。
后来如愿再见,他却是高高在上的战神王爷,比起几年前的初见,如今的他变得更加的宛若神诋一般,高不可攀。
她自知自己无才无德,只希望,哪怕最后不能与他长相厮守,起码,她还能够默默地在他的身边陪着,看着。
纵然他永远也不知道她的心意,但也够了。
可是现在,他却连这样一个简单的奢望都不肯给她,他的话那么绝情,他的态度那么决绝,彻底将她美好的梦粉碎。
“呜呜呜……”
屋内传出上官语宁小声的啜泣声,银漪侧耳附在门旁上倾听,那哭声更是听得清楚了,不禁叫她更为着急。
连连拍门喊道:“郡主,郡主您别吓奴婢啊,您开开门好不好?郡主……”
银漪无论在外面怎样叫喊,里面却始终没有传出一声回应,顿时吓得银漪脸色也苍白了几分。
不行,再这么下去,郡主一定会出事的,我要去找皇上,请皇上来开解郡主。
银漪在心中暗付,也实在顾不得什么礼了,心中担忧着上官语宁,急急地便要往着太和殿而去。
日落黄昏,天边的斜阳懒洋洋的撒下一抹余晖,照射在太和殿上方,宛若度上了一层耀眼的金光。
摒退了殿中其余伺候的宫人,北冥风与夕若烟在内殿对弈,玄公公与庆儿伺候在旁,不时有着欢声笑语传出,气氛很是和谐。
“皇上,皇上您劝劝郡主吧!”银漪从殿外跑进,不顾侍卫的阻拦,已扑通一声跪倒在北冥风的面前,脸上的泪痕清晰犹在,好不可怜。
“皇上恕罪,她执意闯入,奴才怎样也拦不住。”侍卫抱拳跪地,也为自己所犯下的疏忽而请罪。
被突来的事情打扰了雅兴,北冥风浓眉一皱,手中的棋子还未落下,目光却已然落在面前跪倒在地的银漪身上,面有不悦。
“你……你不是语宁的贴身侍女银漪吗?”同样被人打扰了兴致,倒是夕若烟先一步将银漪给认了出来。
银漪闻声抬头,清秀的脸颊之上早已是一片泪痕,呜咽着道:“皇上,夕御医,奴婢求你们去看看郡主吧。郡主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一点儿东西,还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屋子里,就是奴婢也不让进去。皇上,您救救郡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