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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帆子!帆子你在哪儿?”客厅里传来了林海的喊声,语调轻快,像是撒娇。
江帆扶着单杠,闭了闭眼,默默平复着弥漫在心头的无名火。尽管之前做了大量的心理建设,真正面对这个人的时候,还是无法淡定。
林海在楼下转了一圈,很快找到了练功房。
他像从前那样露出甜甜的笑,语气亲昵,“就猜到你在这里。”
看着这张笑嘻嘻的脸,江帆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地下车库的场景——他面色潮红,依偎在别的男人怀里,用软软的语调说着暧昧的话……
江帆的后脑隐隐作痛,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是不是不舒服?”林海露出担忧的神色,抬手抚向他眉上的疤,“还疼不疼?”
然而,手还没碰到,就被江帆打开了。
林海愣了愣,目光复杂,“帆子,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对不起,在医院的时候我没陪你……我也不想的,是于龙,于龙骗我说去医院,结果把我拉到机场……”
他的唇微微颤动,眼睛里蓄满湿意。
这是最让江帆心软的模样,然而,此时的他只觉得厌烦。
江帆离远了些,尽可能平静地说:“林海,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要老实回答。”
林海睁着水汪汪的眼睛,乖巧点头。
江帆靠在单杠上,目光冷然,“那天在车上,你是不是故意的?”
林海眨了眨眼,一时间没明白过来。
江帆直直地看着他,不放过一丝细微的表情。
很快,林海反应过来,情绪变得十分激动,“帆子,你在说什么?!我、我怎么可能是故意的?我也在车上啊!”
说着说着,就捂着脸哭了起来,“我只想让你戴上帽子,拍一张搞笑的照片给粉丝看……我喜欢你呀,我那么喜欢你,怎么会害你?”
看着他瘦弱的肩膀一颤一颤,江帆闭了闭眼,一字一顿地说:“你喜欢的不是我,而是那个无条件包容你、照顾你、忍让你的人——换成别人也可以。”
林海半张着嘴,怔怔地看着他。
“这次我信你,以后,好自为知。”
丢下这句话,江帆没有再理会他的反应,径直离开。
江帆不想和林海朝夕相处,干脆搬到楼下的员工宿舍,和郝亮搭伙住一套六十多平的两居室。
郝亮打听到,公司之所以让林海提前回来,是因为白兰给他签了个真人秀,过几天就要开拍。
“听说是个培训演员的节目,二少出钱,咱们公司承制,叫什么……《年少时光》。”郝亮吞下一口米饭,自顾自点了点头,“对,就是这个名儿。”
江帆一顿,他记得很清楚,付凌要拍的那个网剧就叫《年少时光》,原本只说私下培训,现在打算拍成真人秀吗?
江帆不免有些忐忑,这样一来,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担任导师。
想到这里,他也没了吃饭的心思,随意扒拉了两口就去了星月酒吧。
晚上七点,天还没黑透,酒吧里三三两两坐着几位客人。
付凌还没到,江帆坐在二楼吧台,不紧不慢地抿着酒。
小黑清点着当晚要用的酒水,抽空朝他抬了抬下巴,“主唱还没来,你要不要上去秀一把?”
江帆的目光看向小舞台,不由地想起了当初自己抱着吉他坐在那里唱歌的情景。
唐影帝喜欢的那首《清白之年》就是在这里录的,也是凭借这首歌,他才会被付凌推荐签约云霄娱乐。
江帆一时技痒,趁着人不多,跟乐队借了把吉他,坐在了那个记忆中阔别了八年的位置。
《清白之年》的前奏响起,卡座里的客人们不约而同地看向舞台。
一束灯光打在江帆头顶,映出他微微含笑的嘴角。
这一刻,车祸、毁容、星途、林海等等烦恼悉数退出脑海,他的世界只剩下音乐。
“故事开始以前
最初的那些春天
阳光洒在杨树上
风吹来,闪银光
街道平静而温暖
钟走得好慢
那是我还不识人生之味的年代
……”
三十岁的年纪,再唱《清白之年》,与二十岁时的感觉已经完全不同,尤其唱到后半段,江帆眼角不自觉地泛上了湿意。
“是不是生活太艰难
还是活色生香
我们都遍体鳞伤
也慢慢坏了心肠
你得到你想要的吗
换来的是铁石心肠
可曾还有什么人,再让你幻想
……”
一曲终了,酒吧里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
大多数年轻人没听过这首歌,此时也不免被江帆打动,纷纷询问歌名。
江帆闭上眼,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
是的,音乐可以给他带来力量。
睁开眼,下意识看向吧台,不期然对上一双透着惊艳的漂亮眼眸,江帆不由地笑了。
没想到,音乐还能吸引蓝眼睛。
屋里没有开灯,却不影响两个人的视力。
蓝希把糖罐放在被子上,把里面四四方方的小糖块捡出来,一颗一颗认真地数。
黑暗中,那双圆圆的眼睛里闪过幽幽的蓝光,江帆一惊,迅速收敛好神色,继续装睡。
蓝希悄悄看了他一眼,偷偷拿起一颗,舔了舔,作贼似的放进嘴里,鼓着脸快速嚼。
江帆没有动静,蓝希窃窃地笑了一会儿,胆子变大,又吃了一颗。
如是再三,吃到第五颗的时候,江帆生怕他牙齿坏掉,不得不翻了个身,假装刚睡醒。
蓝希嗖地挺直腰板,偷偷摸摸地把糖罐放回去,心虚地露出大大的笑,“你醒啦?”
江帆撑起身体,半睁着眼睛看他,“希希早醒了?”
“哈……”蓝希打了个哈欠,做出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我也是刚醒,好困……”
他今天穿的是泰迪熊睡衣,棕色的毛毛裹着瘦长的身体,愣是把人变胖了一圈,显得憨态可掬。
江帆目光一闪,大脑还没有做出指示,身体已经到了蓝希跟前。
他把人推倒床上,嘴里说着“困的话就乖乖睡”,两只大手毫不客气地覆了上去——
摸摸头,揪揪耳朵,捏捏嫩滑的小脸蛋;肚子上的毛最厚,粗大的手指陷进去,揉啊揉。
蓝希被他摸得嘻嘻笑,哪里还能睡着,“哈哈,痒……”毛乎乎的小熊左躲右闪。
江帆心里也痒,嗓音微哑,“糖好吃吗?”
“好——”蓝希说了一半,连忙顿住,晶亮的眼珠转啊转,假装在寻找,“有糖吗,在哪里?”
江帆禁不住笑笑,演得还挺像。
他没有拆穿他,温声说:“在罐子里,新做的,明天醒了可以吃。”
“嗯!”蓝希悄悄松了口气。
江帆伸出手,遮住那双亮得发光的眼睛,“睡吧。”
蓝希眨眨眼,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在温热的手心留下细微的痒意。
江帆指尖一颤,下意识地把手拿开。
小棕熊重获光明,卷着被子挪啊挪,留出一大片空位,之后也不说话,只拿一双弯弯的眼睛看着他。
江帆十指收紧,内心挣扎,心口上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黑色的小人说:躺一会儿吧,躺一会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把他哄睡着了就回去。
——红色的小人说:不行,不能得寸进尺,想想付凌,你要做违背道德的事吗?
江帆一个激灵,迅速清醒过来,不,不能放任自己。
他刚刚下定决心离开,床上突然伸过来一只包裹着棕色绒毛的手,怯怯地拽住他的衣袖。
江帆呼吸一滞,黑色小人以绝对的优势把红色小人压倒,同一时间,他自己也稳稳地坐到了床上。
蓝希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不由分说地把他拉到枕头上,喜滋滋地说:“我要睡了,你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