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蜷缩着抱紧自己,手中掉落的酒杯摔在地上碎裂,玻璃碎片扎破她光着的脚。
她感觉不到疼,慢慢将身体蜷缩,倒在地上,任凭伤口处流淌出的血液染红白色的睡袍。
清晨的阳光将她唤醒。
她睁开眼,眼睛像泡泡鱼。
她仍然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好似完全失去意识。
从清晨到晌午,在从晌午到天黑。
她只办理了一天的入住,本来今天的机票离开的,可是她终究舍不得。
服务员打电话,敲门都无人回应,想到她初来的时候情绪就不对劲,担心她一个人在房间出了什么事,连续又打了几次电话后,前来开门。
看到地摊上的阮媚,还有她身上的血,服务员都吓坏了。
但看她是清醒的,也只是受了一点小伤,服务员这才松了口气。
她一声不吭,也一动不动的样子太吓人了,无可奈何,他们找了医生来帮她包扎伤口。
医生来,为她检查伤势的时候,她的脚躲了躲,声音干哑道:“别碰我。”
然后,她闭着眼,泪水不断外涌。
原来割舍,这么的痛。
阮媚走的第三天,盛天骄就像是疯了一样。
看着盛天骄,林逾静想到了云晋尧。
曾经,自己走的时候,他是不是也这样。
一想到那个场景,林逾静就心疼不已。
“你说阮媚真的狠得下心吗?”
林逾静问。
“女人的心思我一向不懂。”
云晋尧道。
顿了片刻,他抬头道:“就像我之前,始终不明白你离开的原因。”
林逾静咬了咬嘴唇,眸光闪动,却未说话。
是啊,在感情里,男人和女人的认知,向来不同。
男人偏于理性,女人则偏于感性。
女人陷入一段感情,就会想的很多,而男人觉得,相爱,在一起就好啊。
就好比他们从来看不懂言情剧里的分分合合,看完的结论大都是,女主太作,好多误会,只要说出口就迎刃而解,为什么要让人猜,实在是费解。
林逾静认真看着他道:“那种事再也不会了。”
云晋尧睨了她一眼,冷笑道:“再跑一次,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本来氛围挺好的,云晋尧忽然这一句,让林逾静感觉气氛都被破坏了。
她皱着眉,看了他好半天,最后叹气,决定不和他一般见识。
“林小姐,对不起……”
一名花农忽然含泪道,林逾静心中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定定地看着那名花农,脑袋嗡的一声。
记者们的镜头对准了这名花农。
林逾静却只能听着他将莫须有的罪名安在她头上。
他说,花材确实有问题,是因为她迫切需要大量鲜花,所以让他们用了一种禁用的化学催长剂。
“你说谎!”
林逾静万万没料到这样的场景,气得浑身直哆嗦。
“我……”
花农支支吾吾,不敢直视林逾静的眼睛。
林逾静这才意识到,善良不一定能获得善报。
她开始怀疑自己之前做的是不是错的。
她可以全然不顾他们,却因为听了那番话,看到了那个孩子,所以一时心善,买下大批花材……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如果云晋尧知道,肯定要说她傻。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云晋尧已经看到了新闻。
她看到他的眼神,一瞬间就明白他什么都知道了。
她什么都不想说,径直要回房间。
云晋尧在她身后道:“你过来看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逾静狐疑的回头,看到电视播放的画面。
那是今天的采访视频,中途她就走了,因为不想听到后面更为扎心的话。
被污蔑的感觉,真的不好受,主要是她全心为他们,却受到这样的对待。
“我不想看……”
正当她重新迈开步子,却听到身后这样的声音。
“我对不起林小姐,一时间被鬼迷了心窍才污蔑她。”
林逾静背影一顿,回头目光紧盯着电视屏幕。
是那个污蔑她的花农,他说明了自己陷害林逾静的原因,并供出了唆使他这么做的那个人。
那是个全然陌生的名字,显然也是受人指使。
花农说,那个人承诺他一笔数目不小的金额,够他家里过上富足的生活。
在金钱面前,他动摇了,最后却还是看到了本心,终究受不了良心的谴责。
事情一波三折,最后也算是化险为夷了。
“你就是傻子。”
听说了被冤枉的事情,阮媚这样说她。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