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晋尧,你不要太过分了!我知道,她是你的女人,你当然向着她了!
但你也别忘了,我可是你的盟友,大家是一条船上的!”
愣了几秒钟之后,林伟业也大声吼了回去。
他之所以这么有底气,是因为当初是云晋尧主动找上自己的。
林伟业答应云晋尧,等林幽幽和沈昊天结婚之后,随便找什么理由去敷衍沈家,总之就是不履行承诺。
“盟友?”
等他说完,云晋尧笑了。
他的笑容里,有着林伟业根本看不透的东西,显得那么高深莫测。
“林伟业,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和你的关系,从来都只是停留在你给我做事,我给你好处这一层。
至于大家在一条船上,这倒是不假,但是,你好像忘了,这条船是属于我的,我随时可以一脚踹你下去,你觉得你会不会淹死?”
说完,云晋尧就收敛了笑容,冷冷地注视着林伟业。
在他的注视下,林伟业的额头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了汗。
他只顾着自己能够拿到好处,却忘记了云晋尧一向都是只占便宜而绝不吃亏的性格。
“既然是你先撩者贱,那你也就别在这里恶人先告状了。
我的态度就摆在这里,你要是不服气,那就也给我一刀好了。”
咧了咧嘴,云晋尧拉开手边的抽屉,他从里面拿出一把裁纸刀,丢到了办公桌上。
“给你了,你随意。”
林伟业冷汗涔涔地看着那把裁纸刀,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敢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后退了两步,林伟业结结巴巴地说道:“云总,你、你误会了,我、我不是……我怎么会这么做呢?”
他挤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连连摆手。
“不这么做?行,那你走吧,我要开会了。”
云晋尧也没有客气,直接下了逐客令。
他现在最关心的一件事是,既然林伟业去找了林逾静的麻烦,两个人还动手了,那她有没有受伤呢?
等林逾静走了,宁正一个人坐在原位上,默默地喝着咖啡。
尽管已经被确诊为胃癌晚期,可他依旧没有改变生活中的任何坏习惯。
晚睡,熬夜,三餐不固定,大量饮用茶和咖啡……
在他看来,反正人都已经要死了,就算从这一刻开始养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还不如一切照常。
但是,宁正确实没有想到,在知道他的病情之后,和自己无亲无故,甚至还曾有过过节的林逾静的表现竟然是这样的,确实令人大吃一惊。
他不禁有一点点后悔。
假如当年自己不是一心想要保住沈昊天,保住沈家的名誉,硬是逼着林逾静去顶包,也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了。
毕竟,那个女大学生是自杀在前,车祸只是一个小小的后续而已。
更不用说,是她冲出马路在先。
沈昊天最多被判定为酒驾,罚款,扣分,或者象征性地拿出一笔钱,安抚死者的家属。
只是,天底下没有后悔药这个东西。
“真的是我错了?”
看着对面那个已经空了的座位,宁正忍不住喃喃自语,神色彷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差不多在同一时候,云晋尧的办公室里,正站着一个不速之客。
刚从医院出来的林伟业气得犹如一条被剃了毛的公狗一样,一脸狼狈,他的脖子上还缠着一圈白色的纱布,更显得脸大脖短。
他闯进云天集团,在前台大闹了一通,非要见到云晋尧不可。
前台接待小姐吓得不行,以为遇到了什么疯子,差一点儿就要报警了。
最后,刚好是郑奕从外面办事回来,一见到林伟业,连忙把他带到了云晋尧的办公室里。
“你又不是没有我的电话号码,就不能先打一通电话吗?”
云晋尧稳稳地坐着,皱了皱眉头。
“我……”
林伟业一下子懵了,他确实忘了这茬儿,一心只想来找云晋尧告状。
果然应了那句话,人在愤怒的时候,智商会急遽下降。
“你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晋尧一边问道,一边拿手在自己脖子那里比划了一下:“你想不开,要上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