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们哄笑着散去了,我觉得有点失落,因为刚才吵得不过瘾,火根本没发出来。
小媳妇白了我一眼,往食堂走的时候小声说了句:“还挺有钢条!”
我得意的表情刚要表露,她跟着又来一句:“就得瑟吧你!”
我去?事儿都是你挑起的,还跟我来劲?
见她小屁股拧哒拧哒的样子我就想,这货不是块好饼。可是,不对呀,她刚才最后说的那句分明是有意在提醒我呀!怎么?不打不相识?
啊呸!
工人散去后,我带着怒火一脚踢开宿舍的门——
“咣!”
“哎哟!”
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这一脚下去门倒是开了,可我脚趾头像要断了一样。痛,钻心地痛。
你个该死的门!我甩出另一只脚打算把门关上,“咣”的一声,我差点没倒在地上!娘的,怎么又踢到脚趾头上了?
我一瘸一拐地跳到床边,一屁股坐了下去。
“哎哟!哪个不长眼的把毛线放我床上啊!”
我疼得跳起来,拿起那团毛线看了看,咧着嘴想,幸亏只是毛线,这要是针之类带尖的东西,我这还没见过世面的小屁股还不得报废呀?以后还怎么找姑娘?
由于家在外地,我在这家养殖场只能住宿,除了我,还有二十多个年轻职工也住宿,只不过我算是技术员,属于场办机关序列,因而得到的是单间,其他住宿的年轻职工们则是挤在一个大房间里,热闹倒是热闹,就是太闹。
而我的宿舍位于一楼进门旁,平时为了和场里的职工打成一片,我基本上很少锁门,一到上工之前的那段时间这屋可热闹呢,老职工过来抽着小烟聊点荤段子,年轻的女职工则上我这找书看,或者干脆带着毛线团或勾或织地打毛衣,谁知道她们织的是衣还是网?是网就来呀!老子照单全收!
我拿着那团毛线晃了晃,但胳膊挥到半路就停下了,轻轻把线团放好,这才躺在了床上,但脚还是疼,屁股也疼。
我本以为,两个男人吵几句嘴没什么大不了的,咱又没挥拳头动胳膊,成人之间嘛,能吵吵绝不动手。
可是,到了下午我才感觉到,这事儿还不算完。摊上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