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糕点,本来也有给姐姐买的一份。而此刻,他却不打算拿下车了。不如等姐姐从明水湾回来的时候,让她带回来,在邻里之间,岂不更有面子。
“既然姐姐不在,那俺们就回去了,改天再来吧。”糙碾子拉着阿音上了马车,打马扬鞭飞快的走了,只留下祖孙俩站在原地,羡慕的瞧着。
回到明水湾,见家门口的栅栏门是打开的,就直接赶着马车进了院儿。阿音看到一个眉眼和糙碾子有几分相似,身量却很是瘦小的女人,正坐在小板凳儿上,缝补着那一套他今日才洗过的衣裳。
“姐,你来啦。”糙碾子跳下马车,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哎哟,你可回来了,俺都等你半天了。你这臭小子,跑哪鬼混去……”明青枝话没说完,就发现了他身后跟着的小娘子,惊得她张大了嘴,不知说什么好。
糙碾子转回身,拉住阿音的手:“姐,这是俺娘子,叫阿音。”
明青枝傻愣愣地瞧着阿音,呆呆说道:“俺滴个娘哎,俺没做梦吧?大碾子居然自己找了个娘子回来,俺的亲娘,咱们明家有后了呀。”
她兴奋的把手里的衣裳针线一股脑的扔到躺椅上,上前从弟弟手里抢过林婉音的手,拉着她上看下看,看着阿音红着脸,直想往猎户身后躲。
“姐,俺这小娘子的脸皮薄着呢,你别这么看人家,回头把人看跑了怎么办?”糙碾子厚着脸皮拉开姐姐,把小娘子解救出来。
明青枝乐的一拍大腿:“嘿嘿,你这臭小子,还真有福呢,找个这么俊的娘子。俺本来还想给你介绍……算了算了,不说了,既然你这么大本事,俺就省心了。以后别总说浑话,跑什么跑,都是你的人了,还往哪跑?”
“我才不玩儿呢,那个大家伙脏兮兮的,有什么好玩的。”阿音娇声说着,忽然发现自己的绣花鞋挂在了獠牙上,低头一瞧,真的是一只脚上有鞋,另一只脚上没有。
她无奈地抬手捂住脸,丢人丢大发了,好好的大家闺秀,竟然被一头死了的野猪吓得跑丢了鞋,真是没脸见人了。她白嫩的小手捂着脸,却移开了嘴的位置,轻启红唇,娇声说道:“你去帮我把鞋捡过来吧,我害怕。”
“好。”猎户痛快地答应了,身子却没动,专注地瞧着她嫣红的小嘴一张一合,特别想亲一下。
阿音听见他应了,就默默等了一会儿,发现他没动,便催促道:“你快去呀。”
温香软玉在怀,大猎户确实不想去,可他也知道不可能抱太久,就缓缓起身,抱着她腰轻轻地把她放在躺椅上:“那你自己坐好,我去拿。”
此为防盗章,购买比例30,时间24小时,补足可立看二人上了马车,继续赶路。刚才已经在一家卖水煎包的小店吃了午饭,店面虽不起眼,却很干净,味道格外的好。阿音吃的很饱,此刻被午后的阳光一晒,就有点儿犯困。
姑娘柔软的身子缓缓歪了下来,糙碾子悄悄往她那边凑了凑,让她刚好倚在自己肩上小憩一下。
田间小路并不是很平坦,虽然他已经挑最平的路段走了,可还是有些颠簸。看样子阿音是困极了,倚在他肩上就睡了过去,虽然他肩膀宽厚,足以承担她身体的重量,可他还是怕路上一颠,把她甩到一旁。
于是,大猎户悄悄伸出手去,揽在了阿音的小腰上,控制着不松不紧的力度,把她圈在身边,保证她不会突然摔倒。
进了三十里铺,林婉音还在睡。糙碾子不忍心叫醒她,可是又不能带一个睡着的娘子去见姐姐,不得不轻轻唤了一声:“阿音醒醒,到了。”
林婉音眉头一皱,缓缓睁开眼,见他正歪着头,用温柔的目光瞧着自己。才发现,自己倚在他肩上睡着了。
“我……我昨晚没睡好,所以就……”
“是因为担心我,才没睡好吗?”大猎户笑道。
被人家说中了心事,阿音俏脸一红:“才不是呢,人家是因为连夜做绣活才没睡好的。”
猎户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不过他原本也不敢想象阿音会因为惦记他,晚上睡不着,不过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那么问上一问,此刻连一丝侥幸都不敢有了。
扶着刚刚睡醒的娇娘子下了马车,大猎户上前去敲姐姐家的门:“开门,开门啊,俺是碾子。”
阿音抬头望望,发现面前是三间破旧低矮的土坯房,两扇木门不大,也十分单薄破旧。看样子这辆马车都进不到院子里去,可见他姐姐家的条件应该不是很好。
“来啦。”院子里传出来一个姑娘得声音,很快,两扇门一开,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走了出来。她脸庞稍黑,瘦瘦的,是个长相比较普通的乡下姑娘,见了糙碾子,那姑娘一笑:“舅舅,你来啦。”
坐在街角搓麻绳儿的几个老太太,也寻声望了过来,其中一个佝偻着腰,缓缓走了过来:“大丫,谁来啦?”
“奶奶,是我舅舅来了。”瘦姑娘答道。
老太太手里的细麻绳儿还没放下,一边搓一边歪着头瞧:“你娘今儿早上,带着二丫鬼鬼祟祟的就走了,我叫了她一声,她都没停下脚,说是去县上赶集。我看八成就是去你舅舅那儿了吧,他不是出去挣大钱了吗?怎么又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