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助理,不早了。”
呃?邢飞羽没想到冷夏气势汹汹的,一定是因为顾墨求婚又不回家,他就知道这方法不妥。
“冷小姐,总裁在开会,让我陪你去附近吃早餐。”
“我吃过了,去他办公室等他吧。”
邢飞羽微微咧嘴干笑,推了推鼻梁上的镜片,略显憔悴地说:“总裁昨晚一夜没睡处理公司的事,今早一大早就开会,累的够呛。”
冷夏继续往里走,邢飞羽把心一横,索性拉住冷夏说:“冷夏小姐,如果我招待不周,总裁一定会降罪于我。”
邢飞羽拦的特别奇怪,已经引起了冷夏的注意,“刑助理,请让开!”
她杏眼圆睁,小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恼火了,盯着邢飞羽心虚不已,白雪儿刚进了总裁办公室,甭管他们谈的如何,被冷夏撞破都会是车祸现场。
“冷小姐,我敬你去休息区歇歇吧,这天太热了,你看你都出汗了。”
“刑助理,你到底在遮掩什么?”顾墨求婚的声势造的那么大,为什么不露面,这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吗?她在来这里的路上才想起这点,现在被邢飞羽这么拦着,更是想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冷小姐哪里的话,我只是听从总裁的吩咐照顾好你。”
“那就请你让开!”
冷夏进了总裁专属电梯直上顶楼,邢飞羽跟在一旁,一个劲地给顾墨打电话,偏偏顾墨不接。
路过会议室,空无一人,冷夏意味深长地看了邢飞羽一眼,她就觉得这里面有猫腻,果然不假。
邢飞羽装着很淡定地看了眼手表说:“会议刚结束。”
冷夏大步朝顾墨办公室走去,推开门,顾墨正坐在办公桌前工作,看着突然进来的冷夏,顾墨微微皱起眉头。
邢飞羽见办公室没有白雪儿,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夏夏,你怎么过来了?”
顾墨起身走向冷夏,牵着她的手特别的自然。
冷夏任由他拉着她走向椅子坐了下来,想问他的话卡在了喉头,只是问:“你的腿好了?”
顾墨眸色晦暗,他能说他当初就是为了让冷夏担心他才故意装受伤很重吗?肯定不行,冷夏会撕了他的,他装着无所谓地说:“嗯,石膏太碍事了,我就提前给下了。”
冷夏没说话。
“昨晚没睡好?”顾墨一遍遍地抚摸着冷夏的下眼睑,心疼地问着。
“嗯。”
冷夏没否认,他说过要彼此坦诚的。
“那怎么办,我这工作太多,这几天估计都不能回家,夏夏,习惯一下,好不好?”
冷夏望着他温和的脸,丝毫不能把他与一个杀人犯联系起来,可顾雨泽为什么那么说?他也不是一个随意诋毁他人的人,弯弯的脾性她很了解。
“顾墨,我有事问你。”
“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你是不是……”冷夏始终说不出口。
顾墨也不着急,等着她自己说,冷夏深吸了一大口气,还是无法平定焦躁的情绪,她默默地起身离开顾墨的腿上。
顾墨看了眼休息间的方向,一颗心揪住了,他千算万算,漏算了冷夏的主动过来,照她的性格是不会主动的。
冷夏随意地走动着,掩饰心里的不安,嗫嚅着唇瓣,几次欲启齿都归于静默。
“夏夏,让飞羽先送你回去,我忙完了第一时间回家,好吗?”
“顾墨,我可以自己回去,不过有件事,我必须搞清楚,你说过的,如果我有疑惑必须得到你的亲口验证,不然都不可信,这话还算数吗?”
“当然,永远算数。”顾墨站到冷夏跟前,他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像风平浪静的海面上的一艘船,指不定何时来了一波风浪,让他葬身海底。
冷夏迎着顾墨漆黑的眼眸,诚挚的眼神,开口问:“你……是不是杀过人?”
顾墨一个重心不稳,后退了一大步抵在桌子边角,太阳穴凸凸地痛,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冷夏。
顾墨的每一个动作都跑进了冷夏的眼里,他的反应应了顾雨泽说的是真的,邢飞羽也是吓了一跳,顾墨杀过人,他不知道。
他走向顾墨与冷夏之间问:“冷夏小姐,这是不是误会,总裁一直中规中矩,对待马路上的一条流浪狗,都会给它让道的。”
冷夏也不愿意相信,可如果不是真的,顾墨为什么不否认不反驳?
邢飞羽见顾墨不吭声,特别着急,“总裁,你还是赶紧解释说清楚,相信冷夏小姐一定信你,不然也不会到你这里来求证了。”
顾墨急忙背过身,背对着他们,一字不发。那么久远的事,却一直在他的心底,不曾遗忘,那些恐惧的夜里,他一夜夜地失眠,失眠,失眠……
再到后来,他只能靠着安眠药才能睡着。
17年过去了,他以为没有人会知道,看来真的是他回来了,而且招招夺他的命!
冷夏等的越来越心灰意冷,她依然在等,等他的解释,等他说一句误会,哪怕是等来他的肯定,她已经不去想顾墨肯定后,她要怎么办?
“顾墨,你一定是因为有什么原因才……杀人的吗?”
冷夏问的忐忑,多希望他有难言之隐才杀了人,可是吧,一条命,那么卑贱地被杀掉,不残忍吗?
冷夏矛盾极了,她真心地希望顾墨说他从来都没杀过人,只是沉寂的顾墨好像给不了她想要的答案。
“顾墨,我好难受,我恶心、想吐……”
突然站在休息间门口的白雪儿,双手撑着门框,特别疲惫地说着话,似乎疲惫的没看见这屋里还有冷夏与邢飞羽。
顾墨偏过头,瘆人的目光扫向白雪儿,她穿着三点式的衣服,痛苦地抓着门框。
冷夏冷冷地看着,突然就笑了,白雪儿大清早就出现在这里,连外套都来不及穿,昨夜是不是同床共枕、同被而眠?还恶心呕吐?
顾墨瞳孔中的杀机愈演愈烈。
白雪儿趴在门框边,一点点地下滑,她不是没感觉到顾墨的凶狠目光,只是想起那个人的狠戾与变态,她只能硬着头皮完成他的吩咐。
“顾墨,我好热。”白雪儿暗哑地声音回荡在房间内。
顾墨杵着眉心,这一步非走不可,至于冷夏,最后一次狠心吧!他起身走向白雪儿,不顾身后一点点瘫下去的冷夏,他每走一步,如踩在刀尖之上,每走一步,心口都被刺的活生生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