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娃,就是嘴硬心软,来,帮奶奶打下手,饭我来做。”
“好,最喜欢吃奶奶做的饭了。”冷夏心满意足地跟在张奶奶身后,忙的不亦乐乎。
锅里还剩一个汤,张奶奶准备尝尝咸淡,拿起锅铲又赶紧放下,走到窗边,侧耳倾听。
冷夏看着窗户上的报纸随风而动,呼呼作响。
山头那边发出山风的凄啸声,一阵阵的,听的人毛骨悚然,张奶奶心口一紧。
冷夏不是很明白,见张奶奶凝重的神情,不由得问:“奶奶,怎么了?”
张奶奶看着冷夏,心疼而又担忧:“娃,可能要出大事了,也不知道现在走,来不来得及?不行,娃,你赶紧走,现在立刻马上!”张奶奶推着冷夏往门外走。
在门口唠嗑的老人们一个个张着脖子仰望着远处的山头,山雾弥漫的山头不时传出凄厉而又狂啸的声音。
“大事不妙啊。”郭奶奶心事重重地开口。
“是啊,这有三十年没发生过了。”
“看来,我们这一批人得结伴离开了。”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冷夏听的迷迷糊糊。
张奶奶拿着冷夏的雨衣雨靴走出来,焦急地说:“大家快让开,娃,赶紧穿衣服,离开这里。”
大家听张奶奶一说,一时都慌了,冷夏在这里,这可如何是好?他们一把年纪了,真的发生洪水泥石流都无妨,反正他们活够了。
可冷夏不一样,她正年轻。
“对,赶紧的,我们送你出去,快!”郭奶奶心急如焚,赶紧按着冷夏坐在椅子上,见冷夏没急着穿雨衣,急忙上手帮忙。
“奶奶们,干嘛呀?出什么事了?”冷夏被奶奶们说的一愣一愣的。
“娃啊,这山风起的蹊跷,只怕有大灾难等着我们啊。”
“上次还是三十年前,那一次,我们村死了多少人,我老伴也是那次走的。”
“那次之后,存活下来的人几乎都搬走了,只有我们这些牵挂这片土地的人留了下来。”
老人们提起三十年前的事都一脸痛苦、隐忍,冷夏疑惑地问:“爷爷奶奶们,你们为什么不求助?”
“来不及了,这么大的风雨,外面的人也不容易进来。”张奶奶说完,脱掉冷夏的单鞋,套上雨靴,“赶紧的,娃,快走。”
“我不走!”冷夏也听的有些明白了,“爷爷奶奶们,我报警,你们别急,我们可以求助的,要相信现代科技,一定能救我们出去。”
“你这娃听不懂话啊,没时间了,赶紧走,快走。”张奶奶推着冷夏往雨中走。
“既然有危险,我怎么能不管你们。”冷夏站在雨中打电话,只是信号不好,一直没打出去。
顾墨!她可以找顾墨,他那么有本事,一定可以救他们的。
冷夏又拨打顾墨的手机,依然打不出,山风的嘶吼声愈发的凄厉,冷夏听的真真切切,她第一次听见这种声音。是那种穿透心底的嘶鸣声,听的人毛骨悚然、心惊胆战。
“来不及了,老伙计们,快,我们去村部。”
村部,村里唯一一座两层楼房子,只不过是砖头堆砌的,比他们的小平房要高一些。
天色越来越黑,顾墨望着窗外的大雨心情烦躁,她到底去哪里了?
“飞羽,定位有消息吗?”
“还没有,总裁,要不我查下监控,不过需要些时间。”
“马上查。”
外面暴风暴雨,洗劫着整个徽城,雨滴打在窗户上似乎想把玻璃敲碎。
片刻后,顾墨问:“有消息吗?”
“总裁,监控显示冷夏小姐早上八点从附近的公交车站上了32路公交车。”
“32路,去哪里?”
“去景山一带,那里特别偏僻,人烟稀少,两天才发一次车,早上八点,返程下午三点。”
“去那里做什么?”顾墨一掌拍在书桌上,浓眉拧起,周身萦绕着浓烈的怒意。
她总是这么不乖!
邢飞羽没吭声,冷夏小姐去做什么他也不知道啊。
“定位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估计那边没信号。”
顾墨气结,看着手机里发送失败的信息,气的砸掉了手机。
邢飞羽哆嗦地捡起手机,得亏耐摔,屏保却没保住,碎的四分五裂,他还有一个更加可怕的消息没说出口。
“赶紧派人过去找!不行,我自己去!”顾墨说完就往外走。
邢飞羽急忙拉住顾墨,“总裁,刚刚最新气象说景山一带可能会有泥石流。”
“什么?”顾墨双眸如炬,灼的邢飞羽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总裁,我立马派人过去寻找冷夏小姐。”邢飞羽立马去打电话,“等等,冷夏小姐的定位在这里。”
站在村部二楼阳台的冷夏,高举着手机,希望可以打出电话,结果只能是失望,“轰隆”一声,闪电雷鸣呼啸而至,冷夏吓的一松手,手机掉了下去。
村部门前是条河流,手机不偏不倚砸在河边,随后就滚进了河里。
天吶,要不要这么悲剧!冷夏听着风声雨声滚雷声,彻底绝望了,她连最后一个求救的工具都没有了。
这个村庄坐落在两山之间,地势很低,早些年,村民们觉得这是依山傍水的风水宝地,可随着交通的发达,越来越多人走了出去,这里无年轻人打理,越来越落后,河沟水土流失,变的越来越宽,越来越浅,水无法排出去,只能洗刷更多的土地。
“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冷夏苦笑地望着外面。
只是有那么一点遗憾,关于顾墨,他好像对她挺用心,也救她几次于危险之中,如果还能劫后余生,她想对他说声“谢谢”。
至于他的喜欢,她没法子接受的太快,有一点她很明白,她不讨厌顾墨的靠近,一切似乎都在潜移默化中变成了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