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103章

嫁了个权臣 飞雨千汀 3465 字 9个月前

苏妁怔了下,其实她更想说不要。但那样便会暴漏了爹娘是纯心将她送走的,不然她不急着报平安,这不合乎情理。想及此,她便只得将话咽下,点了点头。

陆鹤轩毕竟是个外人,想起那些昏招儿她并不责怪。但爹娘所做的,却令她至今心中有结!再怎么两难,他们怎么忍心这样不明不白的将亲生女儿送走?

比起回苏府来,她倒宁可在褚玉苑呆几日。虽然明知这消息送回去,又将是一场轩然大波……

谢正卿拉着苏妁的手继续往外走,路过那些铁棂子时,那些女人纷纷哀哭求饶,苏妁只觉浑身寒毛卓竖。可她的手刚发出一丝轻颤,就被那只温热有力的大手攥得更紧了些。

想到来时因着心中有气,而吓唬苏妁的那些说辞,谢正卿状似安慰的解释道:“不要被这些人表面的可怜所蒙蔽,她们皆是打小被人训练为细作,这些年费劲心机安插在我身边的。有的还有些用处,所以暂时留着条命。”

“噢。”半懂不懂的应了声,苏妁终于释然了。只要这些女人不是他玩弄过后丢弃在此的,她便不那么怕了。不然她真担心自己也有那么一日。

回房后谢正卿命人传膳,在外间与苏妁一同用了些。他才知道苏妁竟从昨晚的一道甜汤后,就再也没用一口食物。

但凡谢正卿驾临褚玉苑时,小厨房便由宫里拨来御厨掌勺,故而膳食与在皇极殿时的超高水准相差无几。苏妁用完晌午饭,一脸的餍足。

谢正卿这人,不发火时她不怕,不到晚上时她也不怕,甚至还有些沉醉于他素日里只对她才有的那份温和。

只是想到爹娘的担忧,还有陆公子的那些话,苏妁明白那些不无道理。自己这样不清不楚的呆在谢正卿身边,无异于玩火,终有一日会落个被这焰火焚身的下场,甚至还会连累了爹娘。

她想着谢正卿也不是个完全不讲理的性子,若她利用此次留在褚玉苑的机会,寻个他心情大好的时机与他好生谈谈,说不准他会同意放过她。那样她就无需被爹娘逼着离开苏家,离开戊京……

就在下人们刚刚收走碗筷后,又有锦衣卫来禀报,说在汪府驻守的锦衣卫看到了汪府院墙上站着个铁勒人,脸上有道长长的疤,疑似当初攻击苏姑娘的那个。但是等锦衣卫跃上墙后那个铁勒人已不知去处了。

苏妁听闻后倒是觉得惊奇,心说这个铁勒人对汪语蝶还挺有执念。

只是谢正卿却有了另一重猜想和打算。

显然这个铁勒人对汪语蝶并非一般的劫掳,而是非得到她不可!如此,便极好利用。

之后谢正卿修书一封送去汪府,大意是若想彻底解了汪府的困,还需以汪家小姐为饵,演一出苦肉计,将贼人引出一招毙之。

汪萼知道谢正卿必无好心,依他的计行事汪家名誉怕是又要受辱。可眼下他也看透了些,语蝶的名誉早已尽毁,保命方为首要。

语蝶反复说过,那贼人武功极高,又对她有极大的执念。贼人一日不除,汪家便一日不得安宁。

眸中带着半分疑惑,谢正卿看着怀里的苏妁,好奇她想要说的是什么。

在那凌厉眼神的注视下,苏妁定了定心,敛息掩下仓皇之色,晏然自若的道:“大人,我与陆公子并非是逃离京城,更不是什么私奔……而是我们皆被人下了药,强掳上车的。”

“下了药?”谢正卿蹙眉凝着她,似在审视话中的真假。

苏妁认真的点点头,一双水汽浸染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萌俏的样子显得格外乖巧无害,更不像是会撒谎的样子。

这是她想来想去,想出的唯一一个既哄谢正卿消气,又能撇清陆鹤轩的法子。反正苏家刚闹了刺客,眼下她编出个莫须有的被掳事件也无甚值得怀疑的,总之先将水搅浑。

“昨日民女觉得头昏不适回房小憩,却不知怎的没再醒来,直到再醒来时就是在那辆马车上了……”

谢正卿与苏妁对视须臾,见她虽有些畏他,却不似无中生有。他又转头看向陆鹤轩,沉声询道:“你呢?”

陆鹤轩先前偷偷瞥了苏妁一眼,见她使了个眼色,知道她是有心救他。读书人本不欲打诳语,但眼下生死关头,也只好配合。

“回首辅大人,草民昨日服完药后,也觉得一阵眩晕,便上榻休息。之后的事,草民也不知了。直到今晨听到一阵喧闹草民才醒过来,竟发现自己和苏姑娘同乘一辆马车!草民听到车外的追喊声,一时无措,苏姑娘开窗见是大人,立马便不顾危险的跳下了车!”

且不深究此话真假,只是闻之,谢正卿便觉心底一酸,既而又一阵暖暖的。低头看着怀里的苏妁,“这么说,你当时急着跳车是为了向我求救?”他竟以为她是拿自己当饵,意图保护车上之人!

苏妁抿了抿嘴,一边点点头,一边心忖着这陆鹤轩平日里看着老实,撒起谎来却比她还能说。

这时岑彦恰巧进来禀报探子带回的最新消息,谢正卿看他神色便知不是什么要事,便让他无需避讳他人。

岑彦便道:“大人,汪家小姐在苏府住了一夜后,今早已被汪萼接走,汪府也已调动了人手,加强了守备。”

苏妁这才知道,汪语蝶昨晚竟住在了苏家!她便问道:“我与陆公子私奔的消息,是从哪儿来的?”

谢正卿斜觑岑彦一眼,岑彦便立马恭敬的回道:“是听汪家小姐所说。”

苏妁脸上怔了怔,她虽不知汪语蝶是何时厚着脸皮赖进苏家的,但显然是在她被爹娘送走之后。

顿了片刻,岑彦蓦然想起一种可能,便问道:“苏姑娘,既然昨日汪家小姐也在府上,您可有用过她所经手之物?”

苏妁立时便意会了岑彦的言下之意。

看来是昨晚守在门外的那些锦衣卫,未能分清带她走的马车,和送汪语蝶来的马车,从而误会是汪语蝶先进了府,之后她才出的府。

反正都是外面雇来的马车,送人也好接人也罢,皆是过路苏府门前,经短暂停留后再驶离。加之下雨遮了伞,故而锦衣卫们分不清倒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