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眼神啊?”闻桃问。
“哎哎哎,老大,你怎么不先否认而是先问是什么眼神啊?”张初眯着眼睛。
“……”闻桃气笑着拍一巴掌:“你敢套路我了啊?皮痒了是不是!”
“哈哈哈,闻爷饶命,别打别打。”张初到处躲:“我是认真的,老大,你俩在一起的时候吧,我有时候会在队伍里偷看,我就觉得你俩之间有一种很奇妙的磁场,走在一起就觉得特别登对,现在都说最萌身高差,我觉得你俩就是。”
“转着弯儿的说我矮哦?”闻桃咬牙切齿。
“真没。”张初发誓,“因为这是事实大家都知道啊。”
闻桃直接扑了过去把张初按在地上打,打完之后几人又哈哈大笑,随后又聊了些其他的话题。
虽笑着说着,可闻桃的思绪早就不知飘去哪儿了,眼神也总是若有若无的往人群中扫去。
他是人群中的闪光点,不论是谁都会第一眼看见他,但闻桃已经看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他。
“在看什么?”忽然,耳后传来刻意压低的声音。
闻桃猛地一回头。
易度已经将张初赶去了另一边,他蹲在闻桃身后,随着她的目光懒懒的走到她身边,坐下。
他笑道:“别这样看我,不过几天没见而已,这么想我?”
“谁想你了,自恋鬼。”闻桃切了一声。
自从那晚医务室分别后,因为那个小猪团子的存在,闻桃几天都没搭理易度。
就是不想理,不想理!没有为什么,没有原因!
就连现在,闻桃都只是抱着双膝坐在地上去看别的方队在做游戏。
张止维手里拿着一封信,一封二中班主任写给他们的信。
他在声情并茂用着并不普通的普通话朗读,虽然他人的模样帅气,可是这读书的水平,哎,闻桃摇头,丢人。
这几天没见着程夏禾那个丫头,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二人也就叙旧了一会儿,她又离开了。
世界冠军就是忙,没办法。
张止维读完后,说:“你们班主任让我跟你们说,joker游戏小组赛的现场门票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就差优秀标兵出炉,所以你们要加油了,谁想去joker现场观看,谁就要赢得优秀标兵的称号,知不知道?”
joker!!
“哇哇哇哇哇!!!”人群沸腾了。
joker小组赛!
虽然不是总决赛,可就是这样的赛事,碰的好也能碰见自己心仪的大神啊!
而且谁也不知道你在场馆闲逛的时候身边会遇见什么潜在神秘的大神。
比如——e神。比如——暗鬼。
想想就激动!
这优秀标兵跟自己肯定没有什么关系了。
闻桃难免有些失落。
虽然自己被安排在总决赛,可崇阳毕竟不是龙牙的主场,而且一个小组赛她如果去找队里要门票属实有些不好意思,况且她与他们也不是特别相熟。
唯一熟的就是吴哥,只是她不愿意和吴哥多做接触,他总是带自己去一些不喜欢的场所,见不喜欢的人。
想去看比赛,怎么办。
见闻桃脸上的失落,易度摸着自己的下巴。
“你想去?”易度问。
“想啊,谁不想。”闻桃没好气的回答。
“你想去,我带你去。”易度说。
“你?”闻桃回头看着他:“你有票?”
“恩。”他点点头。
不就是票吗,多少张都有,不要票都行。
“为什么?你认识主办方?”闻桃的眼睛亮了起来,崇阳是iak的主场,如果是iak的话,她忽然想到一个人,忙问:“你认识e神吗?!”
不不不,这个不能来,来了就完蛋了。
闻桃灰溜溜的从另一边悄悄离开,易度紧随其后。
绕过小树林,二人悄无声息的准备回宿舍。
一楼拐角处的楼梯旁有扇窗户,刚刚闻桃就是从这里溜出去的。
“从这里进去,不会有人发现的。”闻桃说。
易度点点头,他偏过头去,扭了扭手腕。
天空万里无云,也无星。
深蓝的幕布笼罩,只留一轮圆月散发着莹莹光辉。
闻桃抬眼去看他的时候,易度留给她一面后脑勺。捣了捣他,闻桃说:“走啦,你在干嘛?”
“没事。”易度说:“进去吧。”
闻桃先翻了进来,易度紧跟其后。
从黑暗到明亮也不过一瞬间,闻桃转头去找易度说话,一转眼却小声惊呼了出来。
“你怎么流血了?!”
易度右手渗出鲜血,虎口的地方有一排整齐的牙印。
呃,这个成果好像出自她啊……
是自己刚刚不分青红皂白一口咬下。
“这么严重?”她的牙这么厉害的?
闻桃抬起易度的手放在掌心,十分抱歉的看了他一眼:“哎呀,这可怎么办。”
易度的手很漂亮,骨节修长,肤色清透,这几颗牙印还渗着血印子太影响美观了。
心底愧疚感攀升,闻桃咬紧牙,半晌后:“你跟我来。”
她没有放开易度的手,一直小心捧着,另一只胳膊还夹着笔记本,走路的姿势实在有些滑稽。易度没有拒绝她的好意,右手被闻桃捧在手心,与她相触的肌肤有股浓浓暖意,而滑腻柔软的手掌不经意的摩擦间,将这寂静无声的黑夜衬出莫名的燥热。
易度一言不发的望着她,亦跟着她的脚步。
今夜估计是睡不好觉了。
闻桃与易度偷偷摸摸溜进医务室,不敢开灯,只敢用手机后面的手电筒照明,闻桃在翻双氧水与碘酒。
“闻爷。”易度小声喊道。
闻桃回头看他:“别打趣我了成吗。”
“那我叫你什么?”易度坐在病床上,这一会儿已经适应黑夜的光线,能看见房间里闻桃的身影。
“你叫我名字就行。”
“好吧,闻桃。”易度笑了笑,他躺在病床上,今天白天运动量有些大,身体已经有些疲乏,他闭着眼睛微笑道:“其实不需要这么麻烦,伤口自己会好。”
“不行,现在是夏天,伤口不处理会发炎,你的手那么好看要是留疤怎么办?”闻桃头也不回,专心找东西。
“好看吗?”
“好看啊。”话毕,身后传来易度的笑声,闻桃蓦地回头,凶他:“你能别自恋了吗!”
“你夸我,我开心。”易度实在没脸没皮。
“小桃子。”易度在外面又喊她。
怎么又变成小桃子了,闻桃无语,不过这比他喊自己闻爷好。她应声:“干嘛?”
空气静谧了一会儿,没有人说话。
停息半晌后,闻桃听见他走近自己。
在她身后不远处,易度靠着门框,他说:“你知不知道,现在很危险?”
闻桃脊背微微一僵。
“夜黑风高,孤男寡女,单独的房间,一张床。”易度抱着双手,眼底神色捉摸不透,唇角弧度似玩味儿,似认真。
他盯着闻桃僵直的背影,唇角弧度扬的更高:“你不害怕?”
闻桃翻找的动作一顿:“我为什么要怕你。”
她找到双氧水和碘酒,从易度身边走过,指着床:“过来坐下,别到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