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帝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差不多就行了,回头他走路模样难看,还不得被宫里头的人看着当笑话。”
说完他亲自出手,拉着儿子一把起身。
两个时辰跪着倒也还好,他自小和穆扶歌一起习武,身子骨可以,但是在母妃面前吗,自然也是要装装样子的,有多疼装多疼。
“我刚进来听说娶妃,怎么回事呀?”随后敖帝亲密的拉着厉贵妃的手一起坐了下来。
“臣妾觉得,横溢也该娶妃了,随口一说罢了。陛下可还记得之前和你说的,我觉得清子倒是很适合。”看着自己的丈夫,她眼中倒是少了平日里疏离感,多了几分属于少女的亲昵,虽然她年纪也不小了,但是容貌依旧如二十出头的姑娘。
“你弟弟的嫡女厉清子?”
“正是……”
“寡人有印象,确实是个不错的女子,才情容貌都会一等一的。且和横溢也是自幼相识,既是表兄妹,又是青梅竹马。”敖帝点点头。
“父皇,您是九五之尊,说话算话,你答应过儿臣,儿臣的婚事也一切由儿臣自己拿主意,你可不许被母妃吹枕头风,给我赐婚……”淳于彦一听,不干了,忙嚷嚷。
厉贵妃脸蛋不由一红,“你这个小混蛋,没大没小的。”
“儿子说的是实话。”当年淳于彦和父皇打了一个赌,最后赌赢了,提了一个条件,就是他日他能自主婚事,必定要选一个自己心仪的女子。
而当时敖帝也笑着答应了,可是数年过去了,他自己倒是一直记着。
“那你和寡人说说,你是不是有心仪女子了?”这下敖帝倒是好奇了,能让他如此气呼呼的,连厉清子都看不上,必定是心底有人了。
后宫,邀熙宫,倾画殿内。整个倾画殿四周都是静悄悄的,一边伺候的嬷嬷和宫婢安静得如同空气。
一身秋香色软烟罗的厉贵妃正俯身作画,姿态慵懒的模样,妩媚中多了高冷的疏离感,就如高洁的白茶花一般,神圣的洁白。
厉贵妃,敬国公嫡女厉娢,曾和袖月长公主并称朝歌双姝,也曾有第一才女的名声。袖月擅长作诗写词,而她擅作画,且这画还是千金难求。比起袖月的光彩夺目,高调出众,她更显低调。
淳于彦跪在一边,都快睡着了。厉贵妃这才停下笔,递给一边的宫婢给她洗笔。
“这个颜色还是不太对。”她欣赏着自己刚画完的富春图,却还是觉得而不太满意。
淳于彦一下子醒了过来,“母妃你的画技已经十分了得了,如意馆的画师见着您都要磕头叫师父呢,您对自己也无需那么苛刻吧!”
厉贵妃回头看了一眼儿子懒散的模样,“让你跪着,你却跪坐着。看来我这个母妃已经是越发不中用了,连教训你都听不进去了……”
“母妃,冤枉啊!你画了两个时辰了,儿子也跪了两个时辰,再跪下去儿子腿都要断了,你怎么舍得啊!”淳于彦在自己母妃面前一下子就变成了个小孩似的,还直直的撒娇。
厉贵妃走过去点了点他的脑袋,“你这皮猴子越发是没有规矩了!”
“没规矩也是您和父皇宠出来的。”那一副恃宠而骄的模样,直直把厉贵妃气到了。
她挥退了下人出去,才看着儿子说:“母妃罚你跪,可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儿臣不知道。”说的时候还尤其大声。
厉贵妃扶额,倍感头疼,“你这次和扶歌开的玩笑实在是过分了,可知道你父皇和外祖多着急!”
“母妃,儿臣都年过弱冠了,儿臣做什么事情心中自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