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死了……”袖月吼了一句,“谁都不知道他的想得是什么,可逆还是把我嫁给了穆寂,你明知道我……”她停住,忽而冷笑。“你走的每一步棋都这是这般只为你的春秋大业着想,包括和承王府联姻。我只要告诉你,你这个皇帝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我只要扶歌安好……如何使扶歌有任何闪失,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都在胡说什么……”
帐篷外,厉贵妃走过来,身后的婢女寄容还端着一盅人参乳鸽汤。
“甄总管,麻烦通报一声,我给陛下带了些安神的汤过来。陛下已经一日一夜没有好好的休息了,所以我特地让人做了汤。”
甄义摆出一副笑脸,“娘娘还请稍等一下,袖月长公主在里面。”
“原来是长公主来了,想必是很担心战世子的安危……”
崔翰这边也是不平静,显示儇令修安排了银虎`骑沿着下游出发去找人,担心不熟悉地形,有急忙的找来了当地熟悉地形的猎户带路。
林大叔的宅子并不大,晚上,只能委屈了穆扶歌和梧桐住一间,为了让两人都睡得舒服,林大娘在地上铺了厚厚的被子。
本来累极的梧桐到了夜里倒是睡不着了,也不知道是环境问题还是什么。身边躺着的穆扶歌倒是睡得安稳,平躺着安静的呼吸。
“你睡了?”
“你睡不着?”
“还不怎么困!”梧桐翻过身看他,她距离他也只有半米的位置。“穆扶歌你说,要是咱们两个没有赐婚,又沦落到这样的田地,我父王是不是会顾及我女儿家的名声,硬是让我嫁给你?”
“应该是这样的。朝野内外都知道承王很是宠爱嫡女,就算我和你什么都没发生,以你父王那个倔脾气,我若是不娶你,估计他会把战王府拆了吧。而舅舅也不能耐他如何……”
“说得你恨了解我父王。”梧桐笑了笑,“我父王不会让你娶我的……”
“你意思是你父王会把你嫁给别人?”穆扶歌睁开眼睛偏过头看她。
“是你太小看我。若是我自己都不在意这名声,我父王又怎会在意?我自小身子不好,离家,父王总觉得亏欠了我什么,所以总是百般对我好,我说什么便是什么。就连容瑾受他熏陶下,对我这个姐姐也是十分尊敬的。”她对亲情十分的浅薄。
她还未记事就跟着必兰衣闯荡了,对于自己的父母弟弟了解也不多,但是即使这样,必兰衣还是要她每月写一封家书给父王和弟弟,由他代为转达。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以为必兰衣只是唬骗她,她哪里有什么父母,直到必兰衣把她带回了台城……从父王那里,她看到了自己这些年来写得所有家书,她才相信。
“我能问你,为什么你师父要把你带走,难道在承王府就不能治好你了?”穆扶歌问起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
“自然是不能了。至于为什么也不能告诉你……若是你真想知道,也可以……那你把你怎么受伤的和我说说呗……还有是谁伤了你……”梧桐也同样好奇这个。
朝野内外,对于穆扶歌如何中毒受伤,然后退居这件事都是三缄其口,就算是传闻,每个版本都不一样……
“是不是我回答了,你就告诉我?”穆扶歌觉得今晚的自己话尤其多,那夜不在意多说一点了。
“我崔梧桐一言九鼎。”
穆扶歌转过头,正眼看着房梁,神色有些放空,“其实我也不知道谁伤的我,还是那么的处心积虑,放出的是冷箭。那年北境暴`乱,是一些塞外的流浪北狄人导致的,因为北狄突发一些疾病,死了不少人,很多人投奔乌木城,自然我们是不能开城门了,而且也严禁了来往通商的渠道。
但是那些北狄人硬是要入城,本事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不需要我出手,但是当时北狄国君忽然挥师乌木城,所有人都是措手不及的。乌木城一旦被攻破,百姓必定手感染,我出战的时候,从城墙上设下了一枚箭……”
“箭上有毒?”
“嗯……我回到朝歌,很多人暗地里都传是舅舅容不下我,要杀了我……”
“皇姑父?”梧桐张了张口,没想到……
“说是我称霸北境多年,北边的部族,只知道我战王世子穆扶歌,却不知东郢还有陛下。虽然母妃也认为是舅舅出手的,但是我相信,不是舅舅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