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今日马球赛摔下马受伤,内伤十分的严重,现在正在宫内太医院救治,内办法挪动只能留在宫内,我也是急着出来告诉母妃一声的。若是母妃不愿意见我就罢了,总是要见一见容瑾的,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临死前都不愿意见一面,母妃也是够狠心的。”容瑾并没有伤得那重,但是梧桐为了胁迫母妃见一面,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什么?那么严重?”施嬷嬷一脸惊慌,“郡主你可别吓老奴啊!”
“嬷嬷,你是母妃的陪嫁,看着我和容瑾出生长大,我骗你做什么……父王现在正在宫内守着弟弟。”
“老奴这就去劝劝王妃……”说完施嬷嬷就抬脚进去。
屋内的长鱼菲是能听到女儿说的话,但是除了皱眉,她并没有过多的情绪。
“王妃,老奴即可为你换衣服,进宫去见世子。”说完施嬷嬷就去寻衣裳。
“不用,我是不会去的。生死由命。”她依旧跪在佛像前,丝毫没有动容。
施嬷嬷忍不住老泪纵横,“王妃你这是何苦呢,世子怎么说也是你的孩子,你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你恨王爷也罢,可孩子却无冤无仇啊!”
“不,我不恨。既然天意让容瑾熬不过去,我去了又有何用?”
“公主,你怎么那么倔?”这会施嬷嬷没有再称呼她为王妃,而是“公主”。
梧桐的听力一向好,早就听到了母妃那冷漠的声音,心中一团怒气,二话没说就直接进来,她及拿来看到那尊佛像,不自觉的好笑了起来。
“母妃一心向佛,佛讲究大慈大爱,慈悲为怀。而母妃确实这样冷漠无情的人,祸不及儿女,容瑾如今这样你也不愿意去见一面,您有何脸面看着佛?父王虽有错处,可是那是他的业障,他将来也会承受自己的业障,母妃冷漠,这也是你的业障,佛也无法度化你犯下的罪……”
道家五戒、八戒与佛家基本相同外,十戒中尚列有ot不得违戾父母师长ot、“不得杀生屠害”、“不得叛逆君王”、“不得淫`乱骨肉”、“不得毁谤道法”、“不得污漫静坛”等。她一直谨遵恪守ot不得违戾父母师长ot,可是面对母妃这样的冷漠,她是真的忍不了,若是违戾那就违戾吧!
“出去……”长鱼菲忽然冷喝一声。
“我言尽于此,母妃自己想吧!”说完梧桐走出去,施嬷嬷却一路追着她出来。
“郡主莫生气,我会好好再劝劝公主的。”
梧桐冷笑,也不抱什么希望的,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嬷嬷,你陪着母亲长大,可知道母妃以前儿时的伙伴,可有一位叫做卞夏的?”
“卞夏?”施嬷嬷一听这个名字,整个人的神色都不好了。
没等梧桐想法子找敖帝,敖帝就派了一位内侍官来,说是恩准承王世子留宿宫中太医院治疗。真是省了功夫了,想想也是,这宫内发生的事情,有怎么可能逃得过敖帝的耳目。
只是这出宫就让梧桐犯难了,没有马车自己如何回府,就连回马球场也不可能啊!
就在她琢磨的时候,一个宫婢来到她跟前,“郡主,随婢子来吧!战世子的马车正在宫门口等着您呢!”
“他?”梧桐怎么都没想到穆扶歌会来接他,忽然她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那里还放着穆扶歌给的药丸呢。
“是的,世子的马车等了好一会了。”
“那走吧!”她想想再这宫内应该还没有人敢算计她,所以她暂且相信了这个宫婢说的话。
坐上安排好的步辇,一路到宫门口,看到了一辆看起来十分简朴的紫檀马车,马车上挂着战王府的令牌。
捧墨冲着她作揖,“捧墨见过郡主。”
梧桐挥挥手,就朝马车走去,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坐穆扶歌的马车了,上次逛街巧遇袖月长公主,长公主故意让穆扶歌送自己回去。
没等捧墨搬小凳子给梧桐,梧桐提起裙摆就一跃上了马车,那熟练的动作,就像是她已经做了千百回这样的事情了。穆扶歌坐在马车内看书,看到梧桐进来,才缓缓的放下手中的书。
“我知道承王临时有事,你肯定没马车回去,所以就过来了。”
“谢谢。”梧桐张嘴就道谢,并没询问他是如何知道自己没有马车回去的,只是穆扶歌自己先解释起来了。
“你就不问我?”
梧桐浅浅一笑,“还用问吗?你派人跟踪我了,包括我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告诉你……”
穆扶歌看着她浅笑,眸子透亮,他到底低估了她,“你一直知道?”
“你想要知道你未来的世子妃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性情,好人坏人,是人之常情,我理解。”梧桐忽然靠近他,看着他的眼眸,和他离得是那样的近,甚至能看到他修长浓密的睫毛就像是一把小扇子一样。“穆扶歌,你以为我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你会轻易的知道吗?我要是不可以你派人跟踪我,你以为你有跟踪得了?”
穆扶歌能感受到她浅浅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脸颊上,酥酥麻麻痒痒的,就像是猫儿的尾巴轻轻的扫过他的心尖一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你生气?”良久他才吐出这么一句话。他知道面前的少女虽然脸上笑得温和,可心底未必温和。
方才在马球场,她就是这样对着飞鸾笑得,笑得飞鸾以为她就是一个普通女孩儿,却不想就是这样一个一直笑得灿烂的女孩儿一眼也不眨就直接踩烂了他属下的手臂,行为手法凶残得让所有人都为之害怕。他想起赐婚后,那次在温泉行宫见面,她就是扬起那样浅笑的小脸,对他说,“我脾气很差,向来别人打我一巴掌,我一定会回敬十巴掌,别人骂我一句,我就要回敬十句,这就是我的规矩。”